“东子!”
东子是君曜的贴身随从,一直静立在侧,此时终于有了他的用武之地!他早就憋着一股火,若不是公子没有下令,他一早便教训了这婆子!
鸨妈不明所以的望着这个颇为不起眼的随从一步一步的接近她,脸上阴狠的笑容,让她一阵阵的胆寒!
鸨妈又挺了挺腰杆,示意打手门向自己这边围拢,好自己看起来更强势一些!
东子走到离她几步之遥,忽然自腰间抽出一块玉牌,鸨妈面色一僵,登时软倒在地!
她身后的打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有些不明所以,却本能的嗅出了一丝危险,纷纷向后退去!
“东子,将这里料理妥当!”
君曜忽然觉得很是无趣,早知道阿梨会这般伤心,直接将人给她送回去多好,费了诸多周折,反倒徒惹她伤心!
君曜吩咐完东子,才起身扶起阿梨,转身向外走去!
阿梨一心记挂着阿檀,并没有注意东子那边,只当是君曜已将事情处理妥当,任由他拉着自己向外走!
青衣人将阿檀抱上马车安顿好,人始终混混沌沌的不见清醒,阿梨不由得一阵揪心!
君曜伸手将她揽进怀里,阿梨这次再也没有推拒,只感觉莫名的安心!
西市客栈门口,一家人都等在门口焦急的张望着,白瑾只说是有了阿檀的消息,阿梨去接了,并没有说阿檀遭遇了什么!其实他也只是匆匆听了几句,确实不是很清楚!
青衣人将阿檀抱下马车,白诚益哆嗦着将人接到怀里,才几日的功夫,自家闺女就成了这副模样,让他又是怜惜又是自责!
李蓉一件这阵仗,连忙告知了文氏一声,便匆匆回了客栈安顿!
文氏心疼的不住掉眼泪,她虽与高氏不是很投缘,阿檀却是她眼看着长大的,与阿梨和阿萱一样,都是自己的闺女,如今怎能不心疼!白谦益搀着她一路跟着白诚益回了客栈!
“要不要进去喝杯热茶!”阿梨下了马车,回身望着君曜!
君曜想了想“还是改日吧!”自家闺女遭此大难,白家人定是不愿被外人知道的,今日不是他登门的好时机!
“谢谢你!”阿梨微微一笑,忽然觉得这人还不错!
“你我毋须说这些!快些进去吧!”君曜倚着车辕,侧头望了望客栈入口,白瑾正从里面出来!
阿梨还想说些什么,白瑾已经走了过来,对着君曜抬手一礼道“君公子得你大恩,本该请你进门一坐,如今便只好委屈公子,改日白某定当登门致谢!”
“白姑娘治好了令妹的伤,举手之劳不敢言谢!”君曜看了看阿梨,又道“今日府上有事,君某就不叨扰了,告辞!”说完,便利落的上了马车!
马车越行越远,白瑾转身正准备往回走,发现阿梨还还望着那个方向出神,不由打趣道“马车都看不见影子了!”
阿梨又看了一眼,才一声不吭的往回走。白瑾跟在她身后,更是好奇,不由问道“你跟那我君公子真的只是给他妹子瞧病那么简单?也不对呀,都说城主是姓蔺的,这君公子……”
“哥,你这么长舌,嫂子知道吗?”阿梨脚下不停,徒留白瑾百口莫辩,他关心自家妹子,怎么就长舌了?
“你娘在哪?她为何把你丢下了?”阿梨进屋就见大伯红着眼眶轻声问着阿檀!
阿檀倚在文氏怀中一言不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流个不停,阿梨还是头一回见着这样的阿檀,阿檀一向骄傲,这会是真伤到心坎里了!
白诚益看的心头酸涩,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阿檀莫哭,爹给你做主!”
文氏给白谦益使了个眼色“大哥你先出去吧,我们娘儿仨先给阿檀洗漱一番,等她休息好了,咱们再问不迟!”
“也好,阿檀就劳烦弟妹了!”白诚益走了几步,似是想到什么,又转过身来,望着阿檀柔声道“阿檀,你想吃什么,爹爹去给你买。”
“走罢大哥,闺女爱吃什么,你还不知道!”白谦益推了推白诚益,又对阿檀道“阿檀二叔知道你最爱吃桂花糕,二叔这就去给你买,等你什么时候休息够了,咱们就吃!”说完才推着白诚益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白瑾往木桶里又加了一桶热水,才出了屋子,顺便将门关上了!
阿梨试着水温刚好,便朝李蓉招了招手,李蓉轻声道“娘都准备好了!咱们带阿檀过去吧!”
不料,她手刚一碰到阿檀,便被她猛力挥开了,一个劲儿的往文氏怀里钻!
“阿檀我是二婶呀,你看看我?”文氏怜惜的轻拍着阿檀轻声诱哄!
阿檀惊疑不定的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惊惶不安“二婶?我想我娘!我要我娘!”
文氏一阵哽咽,语气更是轻柔“好好好,阿檀乖乖的,咱们洗洗干净,你再好好睡一觉,等你睡醒了,二婶就带你就去见你娘,好不好?”
阿檀恍若未闻,怔怔的望着一处出神,李蓉试探着去扶她,阿檀也没有再推拒!
文氏帮她褪去衣衫,扶着她坐进浴桶,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阿檀身上除了手腕处有些淤青,其他地方并没见着青紫的痕迹,想是受了些惊吓!
虽然只是些淤青,阿梨还是悄悄往桶里放了些河水,姑娘家最是爱惜自己的容貌,若是身上的伤能早些消下去,阿檀也会好受些!
沐浴过后,阿檀心情也放松了不少,任由文氏轻哄着,不一会儿便睡沉了,到底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