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什么事?你别是替惠妃娘娘给我派差事来了吧?”
秦湄伸手在沈莙脑门戳了一下,对着她一副‘快别这样’的表情恨得牙痒痒,瞪眼说道:
“小白眼狼,我是隐约记得三月里就是你十八生辰,因着不知道是哪一日才想过来问问你。”
秦湄不说,沈莙倒真忘了自己生辰将至,年后需要忙碌的事情太多了,再加上沈莙烦恼日增,一时间还真没留意自己生辰的事。此时见秦湄问起,心里也有些小庆幸,忍不住开始期待沈菱送进宫来的礼物。
“难为你记得,我自己都快忘了这茬事了,我是三月十六夜里生的。”
说罢,沈莙对着秦湄把手一摊,无赖道:
“你既问起了可不许装不知道,到那日需给我备上一份厚厚的礼才是。”
秦湄笑着捶了她两下,哭笑不得道:
“就没见过脸皮比你还厚的!哪有这样讹着人要礼物的!”
沈莙哼了两声,半点羞愧也没有,
“谁说没有?这里就有一个!你现在还是个未嫁人的姑娘,可不要像那些妇人一样勤俭持家,快快应了我才是”
秦湄问这事的本意也是为了算准日子送礼,没想到居然还被沈莙反过来调侃了一番,恼羞成怒下伸手去挠她的痒痒肉,两人滚作一团闹了许久。
秦湄走后沈莙还一直沉浸在自己生辰的事难以抽离,一会儿期待着礼物,一会儿又唉声叹气地埋怨自己又老了一岁,需知琴君在这个年纪都已经嫁人了!
无论今夜过后后宫里头的局面会发生什么变化,至少在这上阳宫寂静的晚上沈莙确实睡了个好觉,一点都没有‘山雨欲来’的觉悟。
第二日清晨,沈莙依旧没有往正殿去请安,自己大早就跑到偏院去当值了,在那颗大大的桃树下活动筋骨。
德嫔是个有能耐的,将皇帝老儿哄得心花怒放,侍寝第二日就不断有赏赐送进了储秀宫。在之后今天里,皇帝更是日日往储秀宫跑,午膳晚膳无一不在德嫔处用,夜间翻的也是德嫔的玉碟。除去德嫔,其他新人旧人们连皇帝的影儿都没能捞着,想争宠也不敢大咧咧地直接往储秀宫里去。沈莙瞅这架势,德嫔倒很是有丽妃当年一枝独秀的风光。
这样约莫过了五六日,皇帝大约也觉得有些欠妥了,终于下定决心雨露均沾一番的时候便在御花园里遇到了以扶风之姿立于柳树之下的晴嫔,被她那惊人的文采和聪敏所折服,当晚就歇在了云晟台。
沈莙听夏曲打趣着说道,当天玉嫔特意端了一碗滋补羹汤想往乾清宫去‘探望’一番,没想到左等右等不见皇帝回来,哪里知道她这里等着,那边陆歆却找到了门路‘偶遇’皇帝去了。
沈莙心里估计着这消息大约就是惠妃或者庄妃透给晴嫔的,好叫她适时地打乱玉嫔的计划。
皇帝在云晟台宿了两日,总算是想起了其她独守一宫的妃嫔,惠妃庄妃何等的聪慧,两人轮番给皇帝送些引起旧情的物什,撒娇撒痴道皇帝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叫她们好不伤心。
皇帝之前在宫中最宠爱的就是这二妃,尤其是一直伶俐如解语花的惠妃,如今见她们委屈,哪里还能不管不顾地伤她们的心,当即就在上阳宫和毓秀宫又连宿了几日。
再往后自然是又想起了艳冠后宫的德嫔,只不过经不住玉嫔几次三番嘘寒问暖,总算是往她宫里去了一日。苏忆茹按照自己身边教养嬷嬷的意思,忍了脾气,做出一副温柔小意的样子来伺候。皇帝一时被她伺候舒服了,又因前段时间实在是有些冷落了她,因而本也想抬举玉嫔一番。可惜次日六部就有人各自上交了奏本,皇帝无法,只得暂时离了后宫这个温柔乡,不清不愿地往前朝处理政事去了,一连好几日都没能召见妃嫔。
等他再次翻牌子,早前对玉嫔那点子心思都淡得差不多了,直接依照本心去了储秀宫。
这回新进妃嫔众多,皇帝这里去几日,那里去几日,也算是雨露均沾,出了惠妃庄妃这两个固宠的角儿,新人里头只德嫔一枝独秀,时常被召见侍寝。
到头来仔细一算,这么些时日皇帝宿在萱梧馆的日子才只有两日。
沈莙心知玉嫔此时必然心急如焚且怒气冲冲,万不会在这样的时候自己凑上去做她的出气筒,因此在这种情绪的催动下,她便理所当然地窝在了上阳宫,别说是和玉嫔打照面,就连宫门也不轻易出。
德嫔有宠,皇帝急着要孩子,差不多将新进妃嫔中有些颜色的宠幸了一番之后便一心一意宿在了德嫔处,除了经常在惠妃和庄妃处坐坐,其余妃嫔总是不能得见天颜。沈莙心里倒是觉得皇帝很是上道,还知道‘广泛撒网,重点培养’,看来是一心想叫德嫔有孕才这么勤快地往储秀宫去。
闷上一时还可,时常不出宫门也是一件会让人非常无聊的事。因此在得知玉嫔和程婕妤相约往禁宫里的佛堂里祈福去了之后,沈莙便非常开心地溜出上阳宫晃荡去了,临走时还带上了不怎么情愿的岚绥,以防自己真的遇到玉嫔时也好有个人去搬救兵。
两个小姑娘卯足了劲想到处走走,一路说着话便往东面去了。在经过时沈莙注意到平时空落落的栖梧台此时居然在外边围了御前带刀侍卫,一时好奇,便凑近了岚绥问道:
“今儿咱们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