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喜抿唇直笑,这宋姑娘还挺有趣的, 别人不应该是直接高兴谢恩吗?
“这种事情,向来只说缘份,县主不要妄自菲薄。能入殿下眼的人,自然都有过人之处的。”
初宁这才想起来自己该谢恩,忙跪地上朝皇城方向磕头。
贺女先生将她扶了起来,她又要去把翠喜扶起来,一点架子也没有。翠喜可不敢叫她真扶,忙先自己站直了, 说道:“明儿过了早饭的时分会有马车来接县主,奴婢就先行回宫复命了。”
说罢,又朝初宁福一礼, 离开前侧头看着脸色阵青阵白的任氏微笑,直把任氏吓得险些又要软倒在地上。
任氏知道自己要打初宁的事情会落到宫里几位贵人眼里了,一道清润的声音又在她身后响起:“看来大嫂现在想谢罪也来不及了。”
“——徐三叔!”
初宁瞬间就听出来人, 踮着脚往后看,果然见到一袭宝蓝锦袍的徐砚款步而来,面容带笑锐光却异常锐利。
任氏闻声回头,见到小叔那副似笑非笑,十分危险的表情,终于再一口气再没有喘上来,两眼翻白直接不醒人事!
余氏跟着丫鬟们又是按人中,又是扶人坐到美人靠上,各种一团乱。
徐砚径直越过她们,牵着小姑娘的手,朝她笑得温柔:“我们走吧。”
根本就不管任氏是死是活。
初宁坐在马车里多少还有些恍惚,一直抓着徐砚的袖子,想了半天后才他说:“徐三叔,这个县主是有封地,有食邑的对吧!”
徐砚点点头:“怎么问这个?”
“我好像能有自己的家了!”也有食俸!
徐砚一怔,想到她现在是寄住在徐家的事,委屈受了不少,明白她为什么会在意这个了。
他心里发酸,还是没能护好她。徐砚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是的,县主能自己立户,就是看看你封地在哪,食邑多少户。往后,所有的事情都能自己做主了。”
初宁听着终于露出灿烂的笑来:“我一定要好好谢过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居然怜惜她至此,第一回 见她的时候就提过这样的事,居然当真认了她为义女。
徐砚也笑,靠着车壁却在想别的。
安成公主按理算是小姑娘表姨母,认义女恐怕也是无奈之举,这说明小姑娘的身份是绝对不能提起了。
而且来得突然,是哪里有什么变故吗?
他不由得再想到宋霖,眸光闪动着。
初宁一抬头,就见到他一副出神的样子,神色还有几分严肃,有些不明所以。
“徐三叔,这事情我要跟爹爹说,能再帮我送信吗?”
“自然。”徐砚从思绪中脱离,一伸手,把小姑娘揽抱到腿上,圈在怀里。
小姑娘成了县主,她的亲事,安成公主是不是要插手?
徐砚发现自己又多了一个苦恼的事情。
初宁被他抱个满怀,还是这种坐姿,脸蹭一下就红了,推了推他:“徐三叔,衣服会起褶子的。”
她跟他说话向来都是娇娇的,即便是拒绝的话都无比温柔婉转,总会勾起他更恶劣的想法。他一低头,先去亲了亲她的眼角,初宁果然就开始全身僵硬,然后却又乖乖地闭上眼。
好像她闭上眼,他就不欺负她似的,可这明明更像任君采撷,谁能抗拒得了。
于是,初宁的耳朵又被含住了,徐砚还摘了她耳坠,一点点的亲吮。让她只能颤颤地喊不要,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那声音却媚得直撩得人发酥。徐砚闭着眼在想,若真到那种时候,自己恐怕死在她身上愿意!
他一下把持不住的后果,便是小姑娘下马车时腿都是软的。面若桃花,眸神迷离,这种仿佛承受雨露后的风情太过扎眼,他心里免不得后悔,把斗篷上的兜帽给她戴好。
“这一路风凉。”
他此地无银一般的解释,初宁紧紧挨着他走路,脸越发的滚烫。
吴怀慎和吴馨宜都来迎两人。
吴馨宜许久未见初宁,见到直接便是抱着她又叫又跳,小姑娘的帽子都被她抱掉了。吴馨宜看清初宁越发明艳的五官,又是惊叫:“天啊!初宁你越长越漂亮了!我要是男的,非得把你抢回家不可!”
吴怀慎听着妹妹的豪放之言,被自己口水呛得直咳嗽。徐砚站在边上,脸有些黑,心里有一股自己的宝贝被人盯上的不爽。
“走,后宅搭着戏台子,吵死了,我们到西边的偏院去。我让人收拾了那边的暖阁,外头有几株梅树,风景还不错,主要是清静!”
吴怀慎拍了拍好友的肩头,引着两人往西去。
结果一眨眼,就看到多年不见的小丫头自己先跟上来,把手塞到了徐砚手里。就这么跟在他身侧,也不用看路,就侧头跟妹妹高兴地说话。
而徐砚会稳稳扶着,遇到颗石子,都会抬脚踢一边,生怕硌着小姑娘似的。
吴怀慎睁大了眼,从来没见过他对谁这样温柔过,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