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亦是难以忽视的焦急。
他甚至不敢去想,若是她真的死了,他究竟又会是什么模样。
事已至此,他早已无法回避她的那一份情思,也无法忽视她的真心。
因为这两日来,他已经察觉到,她之于他,到底已不同往日。
行走在深渊绝壁数年,他一心为了血仇,为了复国,又何曾想到过,有朝一日,他竟真的会陷入风月,动了真心。
可是这样如履薄冰的生活,一朝踏错,便会满盘皆输,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正视自己的这颗心?
他明明早已决定好,此生只为复国,孤身一人来,也自当孑然一身去,绝不游离于儿女情长,陷于风月之中。
故而,他终究只可保她此生安好,却不能许她一世情长。
正文 第63封情书:进退维谷
凤栖宫中。
秋果站在这大殿中央,面对的是坐在高位上的皇后叶如栀。
彼时,殿中一片寂静,只有那紫金香炉中有缕缕白色的烟雾散出,幽香扑鼻,却蓦地教人心口发闷。
“元司珍。”过了许久,那坐在凤座上,一身凤袍,妆容精致的皇后叶如栀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慢悠悠的开了口。
秋果半蹲着行了一礼,回道:“是。”
“之前的御花园打扫宫女,后来成了国师的贴身宫女,如今,竟又成了后宫女官……”叶如栀说着,她又看了那跪在大殿中央的秋果,随即红唇一勾,又道:“你倒是好造化啊。”
秋果听罢,心中便有些不好的感觉,她一直晓得这皇后娘娘对她总有莫名的敌意,今次这般说话带刺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奴婢惶恐。”秋果埋着头,不敢对上叶如栀的目光。
而叶如栀听着她这话,却是冷哼一声,低下眼,伸手去理着自己那宽大的衣袖,看似漫不经心。
她一身皇后的威仪十足,再抬眼时,便又是轻睨着秋果,道:“行了元司珍,既然是陛下钦定的你,那你便好好掌管那司珍司罢。”
秋果僵着身子,恭恭敬敬的回道:“是。”
“明日,便给本宫送些首饰来。”叶如栀伸手扶了扶自己的发髻,说道。
秋果自然只能应声称是,不再多言半句。
当秋果踏出凤栖宫后,那周嬷嬷挥退了一众在旁服侍的宫女,这才走到叶如栀身边。
“娘娘为何又……”周嬷嬷犹豫着问。
她本以为,今日那元秋果,定是要被赐下鸩酒的。
虽然她也不忍对这么个不满十五岁的小姑娘下手,但……若是皇后娘娘不要她活着,她也只得照办。
“嬷嬷真以为,便是本宫今日真随意找了个罪名赐那小丫头一杯鸩酒,她便真的能命丧于此吗?”叶如栀半撑着身子,靠在凤座的扶手上,纤长的玉指轻轻的揉着自己的额角,涂了口脂的唇微微勾起。
“这……”周嬷嬷有些不明白。
“她是皇上亲封的女官,若是刚上任便在本宫这里出了事,那么皇上定会不悦……”叶如栀虚虚的看向殿外,神色复杂。
“之前容嫔毁容那件事,陛下心里什么都清楚,本宫再不能做令皇上不悦的事了……”她闭了闭眼,面上忽的有些落寞之色。
周嬷嬷点了点头,轻声道:“是奴婢愚钝。”
叶如栀听了她这话,却是摇了摇头,眉眼之间忽的又绽放出别样的光彩,她一笑,一张脸便犹如三月桃花一般,艳丽娇美。
她说:“更何况,她做了司珍,便要离开竹苑,那么逢熙身边,便不会再有她了。”
周嬷嬷听了叶如栀这话,便是一惊,她想要开口提醒叶如栀些什么,又记着自己奴婢的身份,于是张了张口,她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只是暗暗叹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娘娘她……到底也并非是一心一意待陛下啊。
既是如此,她又为何要怨陛下不肯将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呢?
不肯以心换心,又哪里来的真情?
可是这些话,周嬷嬷到底是不敢与叶如栀讲的,因为如今的叶如栀早已不是当初在涂洲时的知府家的小姐了。
她是这大魏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