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的想。
莫非……是他自己?
秋果一个机灵,觉得这实在很有可能,于是她拍了拍自己的头,小脸摆出一副严肃的神色,点了点头,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
于是当逢熙自雍和帝处回来,立在浮桥上时,便正好看见立在不远处的凉亭边,正东张西望的秋果。
他眉眼间似有所软化,薄唇也不自觉的轻轻勾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
待他终于走近花影间的凉亭时,便见那小姑娘的一双杏眼中泛起晶亮的光芒。
她小跑到他身前,弯腰行了一礼,语气带着些难得的欢欣:“大人,您回来啦?茶已备好。”
逢熙微微挑眉,有些疑惑她的胆子为何突然大了些,却听她说了这话后,便偏头望向凉亭中石桌上那还散着些热气的杯盏。
他有些了然,却还是问道:“你煮的?”
秋果最受不了的就是逢熙看向她的目光,适才因为欢喜而放大的胆子这时又消失了个干净,她慌忙埋下头,轻轻应了一声:“回大人,是奴婢煮的。”
逢熙听着她软下去的话,心头却有些无法言说的情绪在流转。
他也不言语,只是抬步踏上凉亭的台阶,在那石凳上坐下,随后又伸出一只修长的手,端起那杯尚有些温热的茶,凑到唇边。
秋果偷偷抬头,只见逢熙低着精致的侧脸,喉头微动,无声的流露出一种惑人的风情。
她低下头去,忍不住又在心里夸赞了一番他的样貌。
正赞叹着,她却听见他的嗓音忽的响起:“你这茶艺,有待提高。”
秋果抬起头,看向逢熙,有些发愣:“不,不好喝么?”
逢熙放下手中的茶杯,转头看向她,道:“你没尝过?”
“奴婢也是照茶经上的步骤来的,喝着与奴婢平日喝的,没什么不同……”秋果红了脸,半晌才嗫喏了一句。
或是见逢熙不说话,她才又大着胆子道:“要不,要不大人还是让奴婢做些别的罢?打扫也可以的。”
她从来喝茶都只是喝的劣质茶叶,平日也只是将其扔进热水里泡一泡便罢,便是今日按照茶经来烹茶,她也没能尝出多不寻常的味道来。
只是她不懂,为什么这宫中的贵人,喝茶究竟为何要如此讲究?
“你是想抢了喜宝的差事?”逢熙不动声色,只是淡淡道。
秋果一听这话,这才想起这打扫之事,原是喜宝的差事,于是她连忙摇头:“是奴婢一时忘记了。”
她正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便见逢熙站起身来,走过她身旁,步下台阶,往竹楼处走去。
秋果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无措的站在原地,却听他的声音忽的传来:“我不需要你做别的事情,不会烹茶,我教你便是。”
正文 第25封情书:犹如故人
又是深夜,不见星月。
秋果悄悄踏出房门,远目廊下,四周寂寂,唯见檐下灯火摇曳,亭前花影婆娑。
她踏着轻轻的步子,穿过回廊,来到逢熙的门前,蹲下身子。
磨蹭了半晌,她才从怀中掏出两样东西来,一一放在逢熙的门前。
做完这些,她才又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转身离开。
只是待她方才走后,那紧闭的房门便已经被人打开。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拾起地上的东西,柔软的墨发散在他的胸前,如松挺直的身影,迎着橙黄的灯火,衣袂被夜风吹得翻飞。
当一声吱呀传来,门扉掩上,素白的衣角一闪而过。
橙黄的烛火亮起,逢熙坐在桌前,一双墨瞳一瞬不瞬的盯着桌上的那那两月那个东西,仍是一封书信,一包糕点,却独独少了花枝。
他执起那一封书信,低眼却见那信封上画着的,除了只能大致看出轮廓的鸳鸯,竟还有一朵同样歪歪扭扭,笔划简单的花儿。
这画工……逢熙禁不弯了眉眼,浅淡的笑意中透着些许无奈。
拆了信封,他将其中的信纸取出,展开。
纯白的信纸在烛火的映照下,微微有些泛黄,那上面的两行字仍旧是他熟悉的笨拙笔划,可那一字一句中,却又藏着一份虔诚的情意: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