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手机“叮咚”一声响,她弯腰去看,果不其然,短信来自唐冶。
【小鱼,我明天回西城了,开不开心?】
【不是很开心。】
她口是心非地答。
【(大哭#)(大哭#)小没良心的,白疼你了。】
她噗嗤一声笑起来,手指动了动,打出零星几个字,没等发出去,卧室门突然被推开。
孟归哭着闯进来,紧紧抱住她,大声喊:“小鱼,小鱼,妈妈找不到你了,你怎么才回家,跑去哪玩了啊……”
余小鱼神色不见惊慌,放下手机,轻车熟路地安抚她。朝闻声跑来的余则另使个眼色,示意他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
余则另犹豫两秒,带门离开。
孟归的坏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很快平静下来了。神神秘秘地从口袋里掏出双崭新的袜子,塞给她,“小鱼,这是妈妈给你的礼物,你穿好,省得在外面受了凉。”
她忙不迭答应下来,乖乖套在光着的双脚上。
见女儿听话,孟归终于有了笑脸,拿出另一双,念叨着要给余则另送去。
“嗯,您去吧。”
余小鱼帮她开了门,指着厨房:“我爸就在那忙呢。”
“哎,好。”
她像个孩子似的,捧着自认为最珍贵的礼物,乐呵呵地向不再年轻的爱人走去。
余小鱼没立即合上门,望着两人的背影,微微出了神。
距离十五岁那年寒假,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
从有记忆起,余小鱼的生活一直顺风顺水,没经历过什么大事,更没面临过什么灾难。直到十五岁那年,亲眼看见孟归倒在唐家门外的台阶上,额头淌着鲜红的血。
她双腿发软,脑子里一片空白,尖叫着坐在雪地上,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幸好唐冶及时赶来,打给隔壁的余则另,一起把人送进医院。
一个月后,孟归出院了。
因为早年创伤,再加上被用奇怪的手段恢复记忆,副作用来得猛烈。她精神上出了很严重的问题,智力减退,入眠困难,忘记了全部过往。走了不少城市,看了不少医生,要么治不了,要么风险极大。
失而复得的宝贝,余则另没有勇气面临再次失去。治不了就不治了,他想,大不了后半生我来照顾她。
转过年,他退出娱乐圈,成了孟归专属的男保姆。余小鱼对妈妈的那点芥蒂也彻底消失,一夜间长大,把所有的耐心,都给了小朋友一样的妈妈。
……
天色越来越暗,饭后,窗外竟飘起了雪花。
余小鱼洗完碗筷,甩手走出厨房,听见敲门声。
她抽出纸巾,擦干手指上的水滴,打开门。
“呀!”她震惊:“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给你个惊喜。”唐冶笑眯眯地问,“怎么样?开心了吗?”
“哼。”她嘴上说着:“开心个鬼呀。”手却伸过去,把他拉进温暖的房子里。
这时,余则另夫妻俩出来了。
大学毕业那年,两人的关系已经得到了双方家长承认。他对唐冶的到来见怪不怪,淡淡打个招呼,拖住孟归,给他们腾出地方,转身回到卧室里。
唐冶脱掉大衣,很不客气地抱起她,向最里头的房间走去。
没开灯,余小鱼卧室里一片漆黑。唐冶弯腰啄她一口,问:“想不想我?”
她搂住他的脖子,嘴硬说:“一点儿也不想。”
“别生我的气了嘛。”他摸摸她的头,轻声:“这次真是忙忘了,下回出差第一个告诉你。”
其实没有生气,只是想被哄一哄而已。余小鱼顺水推舟地嗯一声,不忘卖惨,“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呢,从早晨到中午,稿子都没动,熬夜才写完。”
“哎呦委屈我们家小宝贝了。”
唐冶很上道地亲亲她,说:“明天我一整天都陪你,赶都赶不走,好不好?”
“好呀。”她乐了,蹭蹭他的脖子,小腿扑腾两下,努力爬上去,缠住他的腰。
唐冶紧了紧怀里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嗅着她发间洗发水的清香,满足地叹息一声,摸黑走几步,坐到了床上去。
……
西城多雪,等唐冶离开余家时,外面的雪花仍然落个没完。
余小鱼执意亲自送他,唐冶没拦,正巧唐友泽夫妻不在,他琢磨着留她在家里过夜呢。
她可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只是想和他多待一会儿而已。自从接手了唐家公司,唐冶每天都忙得团团转,能陪着她的时间少之又少。
“咯吱咯吱。”新鲜的雪花被印上一长串脚印。转眼到了隔壁,余小鱼抽回手,“我要走了。”
唐冶一顿,把钥匙放回口袋里,“嗯,我送你。”
“你别闹啦。”她推他,“我送你,你送我,多奇怪啊。”
“不奇怪。”他牵住她的手,“我就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