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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端午。自汉末,随着自岭北侨居岭南的移民越来越多,岭南风俗也越加汉化。至本朝,几乎与江左无二。端午亦是岭南大节,上至州郡官府,下至民间百姓,无不隆重以待。说起来,这端午之节,不仅在南地,便是北朝,都殊为看重。只因南北两地曾经一统,曾有同样情怀,敬忆有着刚烈风骨的先人,怀念为国土捐躯的仁人志士。官民传统,几百年悠长岁月,年年如是。
到了五月初五这日,在阳光还未照射清露之时,岭南的居民会采集下菖蒲与艾叶。阳光刚一探头,番禺城家家门庭上就已挂好菖蒲,厅堂内室也摆上了香气袭人的艾叶。主妇们配带着驱邪香囊,忙碌着包粽子、蒸米糕饼。男人们也头插艾叶,抬出一坛坛雄黄酒,备牲醴。小孩子手足绑着驱邪香链,拿着由菖蒲、艾叶编制成的艾人玩偶,雀跃玩耍。
上午,各家祭祀祈福完毕,食物也准备停当。在正午明媚的阳光下,全城老少纷纷出城去江边看龙舟赛。岭南多河流,每年端午,凡近汉人住地,河道上都必有大大小小的龙舟赛。其中,尤以广州府所办的东江龙舟赛最为吸引人。东江龙舟赛,不但参赛船只众多,而且船只精美华丽,奖金高昂。广州刺史也会带州官与士绅于江边观赛,并会亲手为拔得头筹的赛舟勇士授予龙旗。这对参赛的青年子弟来说,亦是无上荣誉。东江龙舟赛,每年都吸引番禺百姓空巷围观,甚至有外州郡士绅与青年子弟,不惜舟马劳顿,特赶来番禺观看。
萧黯按传统旧例,先于江边设祭,而后登台观赛龙舟。萧黯这日虽然事多忙碌,可仍时刻关注高远朗,让其不离他左右。高远朗连日紧闭在宫府,着实烦躁,正好趁着端午出城散心。
正午之时,东江之畔,人声鼎沸,万民如织,百条各色大小龙舟,倚岸待发。东江东西两侧各支十四架大鼓,二十八位红衣鼓手已就位,只待吉时击鼓。东江西侧北岸,身着皂衣青袍刺史服制的广州刺史萧黯带领百官士绅,登上黄檀木打造的高高观景台。随后,有壮士擎九条龙王登上高台,寓意岭南九州九水。吉时一到,顿时鼓炮礼乐齐鸣。萧黯手擎漆笔,点睛九条龙王。岭南勇士舞动九条七才巨龙,飞入人群,民众争相伸手摸龙神祈福,这九条巨龙将从西线舞往东线百舟起点。不久,东线见九条巨龙,鼓乐声打响,百舟鼓噪待发。待战鼓整齐响起,丹旗挥舞,龙舟赛正式开始。顿时,百船齐发,百舸争流,江面沸腾起来,江岸民众也沸腾起来。而西线观景台更靠近终点,东线的赛船已发出,观景台所见江边仍只无影踪,只西岸围观的民众远远的听到东岸民众发出喧哗助威之声,也呼叫着与他们相和。
这日天气与往年比实在算不上太好,天色灰暗,厚厚的乌云低低压着,清冷的风忽弱忽强的吹来。萧黯坐在高高的主位上,一边忍着冷风吹过,一边俯瞰打量着众人。他看到坐在观景台下首前方的高远朗,此刻正侧首和身旁的欧阳屹说话。萧黯看着高远朗,心中浮现起他们共有的少年时代。就是这样熟悉的脸孔和神情,伴随他度过了孤独而艰涩的成长岁月。欧阳屹好像说了什么可笑的话,惹得高远朗仰天大笑。萧黯看着高远朗快活的姿态,心内一阵焦虑。他想,我一定要想办法,解决岳阳王兄与高远朗之间的是非恩怨。高远朗说过,他萧黯的朋友不多,自幼的朋友只有他高远朗一个。是的,高远朗应该是他婚礼的伴郎,也许他们还可以成为儿女亲家。高远朗不是羡慕过皇帝身边的老友们吗。等到他们的头发胡须都白了的时候,他们也可以那样斗嘴斗气。高远朗恰在此时,回首看了看坐在主位的萧黯,歪着嘴角微微一笑,仿佛在讥笑他身居高位却摆出一付不合时宜的忧伤表情。萧黯却被高远朗的微笑惊得心惊肉跳,他想起自己的不祥命运。他不该如此珍视高远朗,因为他珍视的东西总会失去。
不久,两岸的民众发出欢呼声,远远可看到第一批争先的龙舟在东方的江面上露出头来,左右众臣士绅们也都引颈观看,边看边猜测争论今年会是哪郡哪县哪家的龙舟队拔得头筹。萧黯心不在焉的看了几眼龙舟,又焦躁不安的四处看寻,河鼓的身影适时出现。萧黯问:“子瞻说今天到,可有派人去迎?”
河鼓低声回:“欧阳司马已经让人去码头迎候徐州君了,一到就直接请到这里。”
此时鼓噪声大震,想是有舟正过观景台,萧黯不得不拔高声音道:“郑宏生呢?”郑宏生已被擢为王府门下督曹,是萧黯身边第一侍卫武官。
河鼓道:“郑将军刚被刘司马请去阶梯下,想是因马上授奖龙舟王之事。”
萧黯又问:“郑宏生不是安排两位武士贴身保护十五郎吗?我怎么没看到。”
河鼓只得近身对他道:“这会观礼不能贴身,不过离十步远的距离。”河鼓用手微微示意位置。萧黯果然看到不远角落位置上,两位便服武士。萧黯这才不再说话。
不久,龙舟赛已决出头魁,众舟船全部到达终点。头筹勇士被礼曹史带往高台,萧黯在众人围绕拥簇下,为夺魁龙舟勇士授彩带,颁龙旗,奖金株。头筹龙舟勇士在观礼台挥动龙旗,观礼台下万民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