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胸口:“你闻闻看,是不是有味了?”
官泓勾着她肩膀,鼻尖蹭在她发梢,一个“臭”字才做出嘴型,被夏梦瞪大的眼睛逼了回去,他笑,说:“看你样子,我岳母应该没什么事吧。”
夏梦被那声“岳母”喊得愣了下,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说得是夏美娟:“她没什么事。”两侧的脸已经发红了:“别瞎喊人行不行?”
官泓仍旧笑,问道:“那这么着急喊你回来是做什么的?”
夏梦明显不想提及这话题,一双亮堂堂的眼睛往门口的步行街溜,岔开道:“你陪我走走吧,咱们在一起这么久,还没在一起逛过街呢。”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倒是将官泓说得愣了下。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没想过要要发展长远关系,不多的见面只是为了那种事。
后来渐渐有了感情,他却开始为生意忙碌。聚少离多成了主基调,见面的主阵地还是家里,当然也无暇陪她做这些事。
官泓抱歉地揉了揉夏梦后脑,说:“走吧,难得陪你逛逛,今天看中什么就买什么,我给你埋单。”
夏梦丢过去一个非常嫌弃的眼神,说:“你倒是大方。”
没过多久,官泓就明白了夏梦眼神的含义。
她家这里虽说也是长三角地区,不过到底是县级市,这一块商圈又围绕超市展开,品牌都比较……他很审慎的用词,觉得“平民”二字可能都不太贴切。
官泓看什么都新奇,特别喜欢沿街小妹叫卖时热切的语气,指着二十一件的牌子道:“这么便宜,穿起来什么感觉?”
又惊奇:“这件我去年送过你一件一模一样的,为什么也只要二十?”他忍不住上手摸了下:“质地都差不多。”
小妹见有客人过来,笑成一朵花地卖力推销:“帅哥,给姐姐买一件吧,你看这衣服多好看啊,卖得可火了。”
“好啊。”
“不要!”
两个人同时开口。官泓看着夏梦,面露不解,夏梦看着那t恤,脸色更加难看:“……官泓,我真的不要。”
版型花式都是仿的大牌,穿成这样上街,小地方的人不识货还好,稍微懂点的都会说这人是土包子。
夏梦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家庭虽然一般但从没觉得低人一等,一朝飞到花花绿绿的大城市,就成了别人口中长得漂亮但特别土的乡下妞。
那时候正是虚荣心爆棚的时候,她又因为从小被夸漂亮被捧得飘飘然,忽然有天灰头土脸落地上,整个人灰心丧气怎么都环不过来。
埋进尘土的自卑一旦反弹,就比谁都要自尊。
那时她将挣到的所有钱都用在买化妆品和衣服上,可惜审美水平没跟上,每天将脸涂得比墙白,还自以为洋气地买各色闪亮的衣服。
第一次见到官泓,她一身彩虹色,蓝色眼影沉沉涂满整个轮廓,自以为妖娆美艳地坐在沙发上等他。
正常男人都不会欣赏这样的女人,更何况是各方面要求都比一般人严格的官泓,他只是坐在对面看了她眼就离开。
她那时颇有点不知天高地厚,叉着腰问他到底哪里不满意,官泓直接冷冷道:“我不喜欢孔雀。”
一直到现在,夏梦仍旧将大半的收入花在衣服上,也终于懂得了与新颖的款式相比,舒适的质地和精致的做工才更为重要。
可有什么用呢,夏梦有些自暴自弃地想,她就是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如今再怎么撇清,也改变不了这样廉价的衣服贯穿她整个童年的事实。
夏梦一瞬的愣神,官泓看在眼里,他还回那件衣服,向小妹道:“不好意思,我女朋友不是很喜欢这件。”
“那再看看,我们这儿款式很多的。帅哥也看看吧。”
官泓说:“好啊,你拿一件这个给我试试看。”他指着模特儿身上那件写着“爆款”字样的t恤。
夏梦一脸狐疑地看着他,这人衣服向来定制,洗护都有专人打理。她以前不知道,心血来潮帮他洗过一回,那衣服就再也没见他穿过。
夏梦捅捅他:“你买了当抹布?”
官泓睨她一眼:“我太热了。”
也是,三十几度的天气,他还西装革履地裹着,换谁谁都热。
官泓又补充:“顺便走走群众路线。”
夏梦:“……”
官泓脱了昂贵的手工西服,搭去夏梦肩头:“帮我拿一下。”继而单手松了领带,歪着头拧开第一粒扣子。
服装店里的外放音响放着《自由飞翔》,声音震耳欲聋,可店里几乎所有人都静了两秒,接着是大家一致的吞咽动作。
夏梦耳朵都发烫,哪怕看过不下百次这样的他,仍旧每次都会有小鹿乱撞的感觉。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斯文优雅,又透着点由内而外慵懒。
官泓这时忽然喊她:“梦梦。”夏梦睁大眼睛看他,他笑容如初生的草地,软绵绵的:“给我拿下袖扣。”
官泓去换衣服的时候,店里的服务员们都聚到她身边,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