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眉自是欣喜,道:“有劳公公。”
安母也起身掏出一锭十两的金元宝送到小庄子手里,含笑道:“劳烦公公特特跑一趟。”
“不敢当,”小庄子笑着收下金元宝,一边躬身告退,“如此,娘娘和老夫人就准备用午膳吧,奴才不敢打扰,现下就告退。”
等到小庄子出了大殿,安少眉这才将儿子叫到面前,冷颜蹙眉问道:“这个时候,你不在上书房待着,怎么竟敢私自跑了回来?本宫瞧着,你不光是长了年岁,就连胆子也跟着一并长了呢。”
“儿臣惶恐,母妃教诲儿臣字字铭心,只是儿臣再不懂事儿,也不敢这般造次,启禀母妃,是父皇下的旨让儿臣回宫用膳的,”方渐瑾躬身道,一边看向安母,一边撒娇道,“儿臣还以为是母妃身子不爽,所以就一路慌忙地跑回来,进来之后才知道原是外祖母入宫来了,儿臣这才心安。”
安母瞧着外孙哪有不喜的?忙得拉扯外孙到怀里好一番亲昵,兀自舍不得放手,让方渐瑾靠着自己身边坐下。
“既是进了大殿,却又不声不响躲在帷幔后头做什么?这般偷偷摸摸,哪里是皇子的作为?”安少眉又冷着脸问。
“儿臣哪有?”方渐瑾一脸委屈模样,嘟囔着嘴道,“儿臣一路狂奔过来,自然服饰凌乱,自然是要整理一番仪容才敢进来面见母妃和外祖母,谁承想,儿臣前脚进了大殿还没来得及整理呢,那庄公公后脚就跟进来了,蓦地一声喊,把儿臣也下了一跳,母妃若是不信,且看看儿臣的头发到现在还乱着呢。”
“娘娘对皇子也太严厉了,”安母瞧着外孙头发凌乱,自是心疼,一边给外孙整理头发,一边对安少眉道,“皇子如今才六岁呢,娘娘严厉也当有个度呢。”
“还是外祖母疼瑾儿。”方渐瑾嘟囔着小嘴,赖在安母怀里撒娇不止,眼睛却不停瞄着安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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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午膳之后,安母又陪安少眉说了会子话才告退出宫,安少眉觉得困倦,便在暖阁小憩,方渐瑾则去了小厨房,瞧着宫人正在给贤妃煎药,便走过去,从那人手中夺了扇子,一边沉声道:“下去吧,药煎好了,本宫亲自给母妃送过去。”
那宫人面色颇有些有些为难,躬身道:“启禀六皇子,自从贤妃娘娘小产之后,素染姑姑便就下了死令,煎药之时不许任何人进,中间也不许换人,若是饮食汤药再出了什么问题,奴婢如何担待得起?”
素染是长春宫的掌事宫女,安少眉从安氏带进宫来的心腹侍女。
方渐瑾牵了牵唇,冷声道:“本宫竟不知如今在这长春宫中,素染已然是摆在本宫的头上了。”
“皇子饶命!”那宫人吓得“噗通”双膝跪地,叩头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