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万岁爷已然赦了四皇子出宗人府,便就忙不迭让奴婢来接四皇子回宫团聚,不想四皇子却变成这般,皇后娘娘瞧见了,必定又要心疼落泪了。”
秦律擦了擦手,淡淡道:“姑姑不必担心,四皇子虽然眼下看着憔悴枯槁,但是却也并不要紧,只要照方喝药,这几日饮食清淡些,三五日后便就可恢复了。”
“多谢秦太医,”春桃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又佯怒沉声问赵如海,“赵公公,你可查清了是谁这样大的胆子,竟然敢害四皇子?皇后娘娘若是知道了,必定不会轻饶!”
赵如海挑眉道:“宗人府下人苛待四皇子膳食,以至四皇子数日粒米未进,直至昏迷,万岁爷闻之,龙颜震怒,已经命奴才斩杀了摄食宫人,并宗人府掌事太监,共计十六人。”
春桃抿了抿唇,然后又蹙眉问:“那公公可知道他们为何要苛待四皇子吗?”
赵如海勾了勾唇,含笑道:“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
春桃松了口气,当下又询问秦律:“秦太医,不知此时可否将四皇子接回景仁宫?”
秦律道:“怕是要等到四皇子再喝一剂汤药,醒来之后才可挪动。”
“如此,那奴婢就先回景仁宫禀报皇后娘娘了,也省得皇后娘娘忧心,”春桃忙道,一边又吩咐门外几位宫人道,“你们几个就在宗人府候着,等四皇子喝下了汤药醒来之后,便就小心挪四皇子回景仁宫,都仔细这点儿,若是路上有磕磕碰碰的再伤了四皇子,有你们好看的!”
“是,奴才遵命。”
春桃急匆匆出了宗人府。
赵如海瞧着春桃的背影,不由得冷冷牵了牵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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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
八月中秋是轻许第一天入慈宁宫为婢的日子。
前些时日,除了断指处还不大利索之外,轻许的身上的伤都已经大好了,一直在房中窝着不出到底不是个事儿,且昨日,碧乔过来瞧了轻许,见轻许已经没有大碍,就问了轻许的意思,便就先让轻许试着在慈宁宫里头做个粗做丫头,等轻许大好了再重做安排。
轻许的脸上的留了疤,自然不适合做太后的近身奴婢,不过轻许心里头也松了口气,她的性子直来直去,原本就不适合做察言观色的近身婢子,且南生也是慈宁宫的粗做太监,她虽然厌烦南生聒噪,但到底和南生在一起做事儿,心里会踏实不少。
轻许虽然入宫将近八年,但一直都做的是浣衣宫女,所以虽然事事都懂一二,但是却又事事不通,就一直跟在南生屁股后头转悠。
时值中秋,慈宁宫上下都是繁忙一片,南生也不例外,从清晨忙到了傍晚,轻许自然也时刻不闲着,直到养心殿那边的中秋家宴开始,他们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