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已通知重庆方面,即将安排他秘密赴重庆见蒋委员长一面。
接下来的事情,还是静候消息。
等待何其令人烦躁,没有准时间的等待就更煎熬了。
只不过有苹如花前月下,近卫文隆才能按捺住年轻人急躁的性子,继续等着。
☆、败露
苹如虽有中统的任务在身, 但她还是经常在工作和执行任务之余,去新亚饭店陆军特务部找花野吉平。
花野吉平正在召开会议:“日本军部对中国的战争,无疑是一场愚蠢的战争。针对国情, 日本军部应当从中国全面撤兵。针对中日的历史关系, 日本军部应当放弃台湾、满洲和朝鲜。针对国联会议的结果,日本应当实行有条件投降, 并对战争责任者进行惩罚……”
花野吉平的这些观点,除了自己长久以来的领悟, 多少受到了郑钺的影响, 令他对中日战争的观点愈发明确。
发言完毕, 旁听的苹如朝花野吉平赞许一笑。
会议结束后,花野吉平与苹如并肩信步,谈起各自这边的事情。
自从上一次花野吉平帮助新四军救援人员成功, 新四军方面与花野吉平的反战团体之间的联系也增多了,遇到类似的情况,新四军方面就找花野吉平帮忙,只是并不是每一次都像第一次那样成功, 相反失败的例子决不少于成功的例子。
苹如则告诉花野吉平,近卫文隆将赴重庆与国民政府谈判的事情。
花野吉平惊喜地赞叹:“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就成功完成任务了。效率不可谓不高, 能力不可谓不强。”
苹如无奈叹气:“哪里啊,还不是因为对手是个年轻人,要是个中老年人,我可没法子。毕竟, 我的人格魅力还不足以能够让每一个人都愿意跟我做朋友。讨厌我的人倒是不少……”
“你是说那个渡边……”花野吉平听苹如说起过,只是一时忘记了。
一时忽有枯枝断裂的声音,花野吉平与苹如同时回头朝声源方向看,枫树后面明显有人的衣角露出来。
花野吉平掏出手*枪,瞄准枫树后面的人:“出来!”
几个特务闻声过来了,顺着补佐花野吉平枪指着的方向看去,立时会意地持枪把人拉了出来。
是那个头戴压发帽,身着女士西装的女人,她痴痴地望住花野吉平,一言不发。
“渡边淳于?你怎么还没走?不是早就让你走的吗?”花野吉平错愕。
“我为什么要走,我要留下来,看看你和那个中国女人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渡边淳于刻毒地看向苹如,恨恨说道。
天呐,又是一个姓渡边的女人。
怎么姓渡边的女人那么喜欢跟她扛上?
苹如无奈自嘲。
花野吉平走到渡边淳于跟前,勒令:“把我的通行派司交出来。”
渡边淳于别过头去,嘴唇微翘,大有撒娇的意味:“我不,那是你以前送我的,它就是我的东西,你没有资格要回它。”
苹如算是看出了了,这个渡边淳于十有八九是花野的女朋友,额,可能是前女友。
花野吉平无奈,终还是狠下心:“你自己不交的话,我就让人搜身了。”
“果然分了手就什么都不是了,你竟然要这样轻贱我?”渡边淳于气道,见花野吉平态度依然强硬,掏出通行派司丢给花野吉平,然后愤愤地走掉了。
虽然还挺好奇的,但到底没他们什么事儿了,特务们散了。
花野吉平跟苹如解释:“她是我在满洲大同学院交的一个女朋友。我知晓她是川岛芳子的特务,就跟她分手了。后来我离开满洲,辗转来到上海,她也跟过来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其实那一次你家邮箱里的照片,就是她放进去的。她一直在跟踪我,连你也稍带了。不过,她应该是没什么大的恶意的。所以,你也别太担心她对你怎么样。你自己的身份,别让她摸清楚。稍微有点设防就是了。”
不就是前女友不死心,醋坛子一坛又一坛地打么。
同样作为女人,苹如理解渡边淳于。
五月的第一个周末,是东亚同文书院运动会的举行时间。
近卫文隆作为书院的学生主事,参与了此次运动会的教师田径赛。
尽管有统一发放饮用水的服务台,近卫文隆还是跑到苹如跟前,接下了苹如给他送的葡萄糖水。
跑完八百米的近卫文隆,此时大汗淋漓,他喝过葡萄糖水后,还不忘把苹如介绍给自己的同事,说苹如是他的女朋友。
苹如微笑着,落落大方地跟近卫文隆的同事打招呼,说笑攀谈。
无意中,苹如看到周遭有几个行迹可疑的人在晃荡,游移的眼神时不时投过来。
苹如扯扯近卫文隆的衣袖,朝那边看了看:“文隆,那边是什么人,也是学校的职工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