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拿着图有些郁闷了,倒不是他看不懂,好歹也是念过书的人,初中也快毕业了,虽然这图上没有比例尺,但上面的线线画的很清楚,简单勾勒几笔,山山水水,小镇村庄啥的也都能看出来。最重要的地方用朱笔画了个圈圈,圈里写得明白,是一个叫“鬼见愁”的峡谷,离青云城很远,中间隔着十来个小城镇,天赐大概换算了一下,怎么地也得一万公里以外。
“师傅,你不打算给我秘笈吗?给我张地图弄啥?就算这是传说中的山河社稷图又有何用?拿着这图能当皇上?”
“给你了呀,就在这地方,鬼见愁,你自己拿去吧!”师傅指着地图上的红圈圈说道。
“师傅你开玩笑的吧,这地方一听就不是好去处,再说这可远着呢,我这一去,徒步旅行的话,一去一回就算不耽搁,也要不少日子呢。难道你不打算弄个塑料袋带我飞过去?”天赐想起他来缥缈峰时的场景了。
“想得美,你当我是飞机呢?你也不是金鱼,你自己想办法,反正能到了就行,路线我都替你画出来了。别走岔了,不然被妖兽吃了,被截道的暗害了可不关我的事。”师傅一副你死了跟我没关系的样子说道。这半年下来教学相长,倒也跟天赐学了不少新词儿,飞机这种东西都出来了。
“师傅,你这算什么?是锻炼我吗?我去了怎么找到秘籍,秘籍厚还是薄,埋在哪儿呀?”
“算是历练吧!具体我不能告诉你,要什么都讲清楚,那还不如我直接教给你。”师傅严肃地说道。
“不用废这么大劲吧?万一我挂了,你可就少了一个天才弟子啊,你伤心不?”天赐大大咧咧地说道。
这话的后果是天赐的额头上又一次暂时种了个小土豆,师傅像是很为难地说道:“不是我狠心,而是你不知道人世间的凶残,西方有个谚语,老呆在窝里的秃鹫是飞不高的,就算你一直在我眼皮底下修炼成绝顶高手,将来除了做个像样的失败者还有什么用?出门就让人打死,我这做师傅的也得伤心,反正横竖都是死,你要死就早点死吧。”
天赐听罢,细思极恐,竟无言以对,默默地点了点头。为了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天赐再一次说道:“精辟啊!师傅。”精辟的屁字说得很瓷实。师傅作势又要种个土豆,天赐赶紧闪到一边,没种上。
师傅其实也怕天赐半道上有什么闪失,但他坚信凭天赐现在的实力,如果能认真估计自己和敌人的实力,不刻意惹事生非的话,死在半道上的概率还是很低的。
毕竟武者境虽然是真正意义上武者的初级境界,但事实上能正真到这个境界的人也是凤毛麟角的,大多数具有武者天赋的人一辈子也只是武徒而已,天赐这样的其实在江湖上已经可以行走了,半道上打劫的土匪或者来往各国的佣兵保镖一类,大多都是淬体境武徒,天赐这样的当个扛把子也勉强够用。
而能耐大的,不是忙于修炼就是忙着建功立业争名夺利,没仇没怨的话,也犯不上跟一个小小的武者较劲。
总的来说,师傅不是想让天赐去送死,因为再险恶的世道,无缘无故出来砍人的神经病那是极少极少的,只要不跟别人发生利益冲突,老实人也是能活的,只不过窝囊一点就是了。但怎么看,天赐都不是个老实人。
至于为什么要去那个叫“鬼见愁”的山谷,天赐问了师傅也不说,只说到时候就知道了,天赐想这么无聊的话,就算是个网文写手也不好意思说啊。
临走之前,师傅说了,先准备准备。
天赐一想也是,吃的,用的,刷牙缸子、洗脸毛巾、换洗内裤啥的都要带充分了,穷家富路嘛,不能半道上要饭去,也不能光着屁股满街跑,那样容易让人误会,弄不好还让南村群童欺负,江湖中人,实在不行就抢,劫富济贫本来就是大侠的本分嘛,不丢人就行。
但师傅其实想的跟天赐不一样,师傅的意思是天赐可以先在家练练刀枪弓棒啥的,到时候万一遇上真刀真枪的干架,至少不会手忙脚乱,拿剑当箭使。
“您这就是小瞧我了,剑和箭都分不清,我有那么傻帽吗?”天赐对师傅狗眼看人低的行为表示不满。
“师傅跟你开玩笑呢,你这小子一点都不好笑。”
“师傅,你说的笑话就跟文人说的粗话一样,以为有多豪迈,其实就是秀才放个屁,不响啊,没多大场面。”
师傅对天赐这种没大没小的话,早就习以为常了,也不计较。
“为师不是担心你嘛,你路上好好照顾自己,你要真死了,我再找个火灵体就难喽。再者,你不能荒废了法术的修炼,否则我把你抓到山上岂不是白费功夫。”
师傅说得漫不经心,好像关心的不是天赐的死活,而是自己的衣钵有没有人继承,但天赐心里明白,大师对他是真的关心。
天赐道:“放心吧师傅,那火云诀我天天都在练。”
“不光是火云诀,为师的一身所学都要传授于你,你过来!”渡一大师让天赐到跟前来,显得很是郑重其事。
“怎么?老头你想开了,想要给我来个速成的?”
天赐以为渡一大师要像传说中要死的掌门人一样,一把抓住自己,枯瘦的巴掌往自己头顶一摁,冒一阵气,就像摁住高压锅的排气阀一样,就这么将毕生功力拷贝给小弟子。
但这种美事只有武侠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