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就早该直接问的,不该多说那些。
这关切倒也真诚,陈郄总不能说是被人算计了,“百族路难,比蜀地的蜀道也差不离,小公爷也就不小心踏错了脚。说伤严重倒也不严重,只是摔断了腿,好在梧州有个善看骨科的老郎中,在那边养了大半年才回京,倒也没什么后遗症。”
这下子杨氏也就放心了,脸色也缓了些,心里更加后悔之前提什么婚事,可又好奇那救命之恩到底怎么回事,看了看陈郄,觉得自己问了也未必有答案。
“听说陈姑娘不小心被带累,也跟着受了伤,回京可有请太医看过?”杨氏就委婉了问道。
其实她更想知道陈郄伤在了哪,在刘喜玉看着没能看出有什么后遗症的情况下,能说得上救命之恩来。
这些小心思,陈郄都觉得杨氏是太闲了,才来管这些,要笑不笑道:“也就断几根肋骨,受了点刮伤,差点一辈子不良于行,其他的到还好,反正郎中都救回来了,多说也没意思。要说御医,回来之时,小公爷也请了来看,倒是让夫人担心了。”
救命之恩自然不是说假的,杨氏听得脸有些红,倒是没想到陈郄会受那么重的伤,就道:“那这伤可是痊愈?要不再定时请御医来看看?”
要刘喜玉执意要娶,亲爹说话都没用,她一个当继母的说更没用了,不过要受伤真那般严重,怕到时候自家夫君又得操心长子的子嗣问题,横竖到时候都要落在自己头上,倒不如这会儿先试探着问一问了。
陈郄就讨厌这一种,不能有事儿说事儿总在那没完没了,也不回这话,直接道:“有些话说出来可能有些得罪人,可不说也怕夫人误会。”
也不管杨氏是什么脸色,陈郄继续道:“夫人姓杨,嫁的是巨门侯府张家,整天没事儿操心国公府的事情是不是手伸得太长了?”
杨氏的脸彻底垮了,她可算是长了见识,第一次看见还没成亲就把国公府当自家的人来,“陈姑娘,这婚事可还没有成!你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陈郄点头,“可成不成,这也是刘家的事情,跟夫人有什么干系?”
“我知道张侯爷是刘喜玉的生父,可刘喜玉也继承了国公府,跟张家牵扯不清只怕谁心里都不会高兴。”陈郄意有所指的看了杨氏一眼。
杨氏知道这是陈郄说她有私心之事,微微抬起了下巴,露出点高门出身的孤高,“你不懂。”
陈郄笑了,“也没什么懂不懂的。我明白夫人的心思,刘喜玉当初去刘家的时候年幼,刘家又没别的长辈,有人担忧总比没人担忧的好。夫人身为继母,长子虽是过继了,说是亲缘也还是要落在巨门侯府上,为人小心些也没错。可夫人大概忘了,刘喜玉早已经及冠,国公府也不是什么寻常门第,能容得一些含混之事。”
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倒也指点起别人来了,杨氏心里嗤笑,正欲开口。
陈郄又道:“本朝始立,有四公八侯,如今四公唯余下吴国公府。吴国公府能屹立多年不倒,总有自己的道理。可不管吴国公府传在谁手里,也没见有别家能仗着姻亲血缘能多嘴的!我不管夫人对刘喜玉是真心还是假意,张家的东西小公爷没半分兴趣,也请夫人对刘家也别想太多,以为能以母子名义,能从里面捞什么好处!”
这话堪称诛心,但也算是丑话说在前面,免得日后再谁犯了对方的底线再撕破脸的好。
杨氏被这话气急,忍不住道:“陈姑娘说这话也不怕诛心?”
陈郄笑了笑,“诛心总比日后撕破脸闹到官府的好,都是大户人家,大家彼此分寸拿得稳一些,笑话就少一些,日子过得就舒服一些。夫人以为呢?”
杨氏一再压着心里的火气,慢声道:“陈姑娘怕没想过,就是成亲,怕国公府也要女眷操持方妥。”
陈郄嘴角一扯,对方居然以为这样能压得了自己,实在是要可笑了,“夫人想多了,习俗再重要,也重要不过律法去。律法上能证明的婚事,那才算是婚事。至于别的,有跟无,于我也没什么差别。想来小公爷一个出世之人,也不会在乎这些虚的。”
杨氏发现陈郄竟是软硬不吃的德行,“你能不在乎,可百年公府,该要的体面也得要才是正经。”
体面?
陈郄挑眉,“这就不劳夫人操心了,小公爷继承国公府十多年,要体面是他的事儿,不要体面也是他自己的事儿。”
杨氏跟陈郄根本说不到一块儿去,但凡操心对方半点,陈郄就能给她没上没下的给怼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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