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秋不是个心眼小的人,但是对邵雅斯是积怨已久,从节目录制的时候她隔着那道屏幕都能感觉到邵雅斯对林阅微隐隐约约的好感,别问她为什么,就是一种直觉。
“现在没别的事了。”林阅微回答,她都把视频关了。
顾砚秋追根究底地问道:“那刚刚是有什么事?”
“在研究剧本。”对,不一样的剧本,林阅微答得底气十足。
她这么笃定的态度,顾砚秋心里冒出的疑虑反而渐渐地收了回去,她不放心邵雅斯,但是对林阅微还是放心的,不是会被别人轻易勾搭走的人。
“还要继续研究吗?”顾砚秋没了疑虑,便失去了质问的勇气,语气也变得弱弱的。
“不研究了,哄哄你。”
“我有什么好哄的。”顾砚秋垂了垂眸,目光望着面前的茶几,手指勾起一缕落到身前的长发,嘴角的弧度都柔软下来。
“你刚刚不是吃醋了么?”
“吃完了。”
“真的吗?”林阅微的语气中带上了揶揄之意。
“……没有。”
“所以说,我来哄哄你。”
“怎么哄?”
林阅微哄人是苦手,她能想到的就是聊聊天,“那个,你晚上吃的什么?”
顾砚秋沉默几秒,说:“鲍鱼。”
“你平时都吃这么补的么?”
“在外面应酬。”
“哦哦哦,少喝点酒。”
不出意外地冷场了。
两人再次认识到,她们确实不适合这样风格的聊天,及时止损,顾砚秋说:“我给你打电话,其实还有另一件事。”
“什么事?”
“刘先生那里有了新的进展。”
顾砚秋娓娓道来。
她和顾飞泉的鉴定在三周前就已经出来了,同父异母的兄妹,这里没有问题。说实话拿到鉴定结果之前的两人都很紧张,顾飞泉是怕自己好端端的妹妹突然就没了,顾砚秋则是心情复杂,一方面担心之前建立在这个基础上所有的推论都变成了无稽之谈,另一方面也存在着幻想,万一他们俩不是亲兄妹,是不是说明事情的真相可能没有那么残酷,但她同时也没忘了可能性最小的一点,顾飞泉是顾槐的儿子,而她不是顾槐的女儿。
鉴定结果出来的那刻,尘埃落定。
林阅微虽然没有因此完全打消对顾飞泉的怀疑,但是摒弃了一个疑点后也放心多了。
刘先生去了一趟c大,找到了当年带过沈怀瑜的老教授,根据当年的毕业照去找沈怀瑜的同班同学们,四处走访了一个多月。
得到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沈怀瑜念大学的时候不但成绩好,而且人缘也特别好,长得漂亮性格开朗的女生谁不喜欢,和她关系亲近的人数不胜数。同性恋在当时还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沈怀瑜是个聪明人,大约隐瞒得很好,女生之间举止亲昵些平时又不会惹人怀疑,时年日久,同学们的记忆都模糊了,非要说一个当时和她最好的人,说不出来。
顾砚秋在中途提供了一个线索,沈怀瑜化名骆瑜,她怀疑这个姓和她当时的女朋友有关系,所以让他注意有没有姓骆的,或者和骆字有关系的名字。
刘先生没发现姓骆的,倒是有一个姓马和姓罗的,这两位一位远嫁国外,一位离异带娃,细一查,都排除了是沈怀瑜曾经女朋友的可能,名字的线索就此中断了。
“就没有其他可疑的吗?”林阅微听到这里问了一句。
“有啊。”顾砚秋说,“数来数去,大概有五十几个可疑的,正在排查中。”
林阅微吃惊道:“怎么会有这么多?”
顾砚秋叹了口气,说:“同班的,同级的,同学校的,外校的。”
“……”林阅微没忍住在心里感慨了句:我丈母娘也太大阵仗了吧,居然和这么多人可能有暧昧。
顾砚秋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说:“不知道要排查到什么时候。”
林阅微收起吃瓜的心态,问道:“你们有侧重点吗?”
“想有,但是那些老同学彼此间的记忆有偏差,有的人说出来的是相反的事,找不到重点。”
“有点棘手啊。”
“刘先生这阵子头发掉了一大把。”
林阅微扑哧一声:“哈哈哈哈。”
顾砚秋说:“你有没有良心啊?”
林阅微理直气壮道:“没有啊。”
顾砚秋跟着她笑起来,说:“我打算给刘先生加钱。”
“你给他找个生发秘方比什么都管用。”
“说得有道理。”顾砚秋说。
林阅微:“你要是找得到生发秘方彦祖就不至于秃头了,我昨天听王圆圆说阿祖也快秃头了,昨天还发微博说自己的发量,还是加钱吧。”
顾砚秋笑道:“好的,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