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请坐。”林阅微按着她妈妈肩膀让她坐在了卧室的沙发上。
林阅微深呼吸了一口气,严肃地看着她妈妈,开门见山地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顾砚秋的妈妈沈怀瑜是个同性恋。”
冉青青懵了一下:沈怀瑜?谁?再想起来那个前缀,顾砚秋的妈妈。
冉青青:“!!!”
冉青青震惊道:“她原名是沈怀瑜吗?那骆瑜是怎么来的?”
林阅微问:“你真的不知道吗?”
冉青青反问:“我应该知道吗?”
林阅微说:“我以为你知道。”
“可我确实不知道。”冉青青和她大眼瞪小眼。
林阅微蹲下来,两手搭在她膝盖上,仰头望着她,目光里流露出几分宽容:“妈,你就说了吧,无论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只要以后的日子好好过,我……”
冉青青越听越离谱,忍不住屈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真不知道。”
林阅微脱口而出,说:“那她女朋友是谁?”
冉青青也脱口应对:“你问我我问谁去?莫名其妙。”
林阅微狐疑地打量她:“真的不是你?”
冉青青可算是明白她这一通胡说八道外加复杂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立马赏了她一个爆栗,站起来义愤填膺地说道:“你编排你妈也要有个理由吧,你妈我,铁骨铮铮的一个直女,以前就是直的,以后也是直的,永远都是直的,谢谢。”
太像感言了,林阅微条件反s,he,愣愣地给她鼓了鼓掌。
冉青青抄起手边的一本书就要来敲她:“鼓什么掌呢你?”
林阅微连忙四处躲避:“不是不是,我不是怀疑么,现在解除怀疑就好了啊。”
“你还敢怀疑我?”冉青青怒不可遏,如果说刚才是打着玩,那么现在就是真的想揍她一顿,“你说你没事不好好学习净想这些东西,是谁教的你?”
“你。”林阅微悍不畏死地吐出了一个字,拔腿冲向门口,一拉房门,没拉开。
刚刚她自己锁上的,如今作茧自缚。
眼看冉青青书就要敲到她脑门上,林阅微急中生智、福至心灵道:“那为什么沈怀瑜去世以后你就那么奇怪,动不动就哭,换谁谁不误会啊?”
“你——”冉青青的书还是敲在了她肩膀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力道,说,“我更年期,怎么,不行啊?”
“行行行。”林阅微咕哝道,“我不是担心你吗?”她把暴怒的冉青青重新请回到了沙发上,说,“有一天晚上,我给你和爸爸同时打电话,就是我和你说我和顾砚秋在一起的那天晚上,你说他在出差,爸爸说他在家里,你还记得这件事吗?”
冉青青很光棍地耸肩道:“不记得了。”
林阅微:“……”
林阅微按了按她的肩膀,温和地说:“妈,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可以成为你的依靠的。”
冉青青脸上的笑意终于渐渐敛去,成了默然沉肃的一张脸,瞧上去竟有两分哀憷。
林阅微轻轻地说:“妈?”
冉青青摆了摆手,说:“没事,是我自己的事,暂时还不方便跟你说。”
林阅微只得说:“好吧,有事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冉青青会心一击地讽刺她道:“你能接到吗?大忙人?”
林阅微倏地红了眼眶,低下头:“我会尽量,妈妈。”
冉青青自觉失言,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妈这么大个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说了家里有佣人,还有狗,怎么都比你在外头轻松多了。”
冉青青不再给林阅微继续这个话题的机会,说道:“你们还查到了什么,可以都告诉我,或许我能想起来一点陈年旧事。”
林阅微说:“我上去叫顾砚秋。”
冉青青说:“上去叫什么呀,走起来怪费劲的,你给她打个电话让她下来,我们在客厅说,房间里闷死了。”她说着便起身去打开反锁的门,回头瞧见还在愣神的林阅微,嫌弃道,“快打电话啊,二十几岁的人磨蹭得跟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似的,老太太跳广场舞都比你利索。”
林阅微边往外走边给顾砚秋打电话。
顾砚秋下来和林阅微交流了一个眼神,林阅微说:“你把事情都说了吧,我妈说她想想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顾砚秋目光里掠过一丝狐疑,不知道这么久林阅微都和她妈妈交流了些什么,但还是将事情全盘托出。这件事说起来话还是很长的,即使三十年前的真相谁也不知道,但仅仅是顾飞泉和顾砚秋这边的结合起来,就够成为一个勾连牵扯庞大的故事了。
顾砚秋中途喝了两杯水,才把事情讲完,和林阅微一样充满期待地看着冉青青。
冉青青:“……”
林阅微顾砚秋:“……”
冉青青停下速记的笔,把本子合上,无语地说:“你们俩这孩子,总要给我一点时间吧。我又不是神仙,biu的一下就能调出来以前的事。”
林阅微:“好的好的。”
顾砚秋的台词被林阅微抢去了,索性递了冉青青一个感激的眼神,说:“没想起来也没关系,我已经让我请的私家侦探在逐步排查了,现在的圈子已经越来越小了。”
冉青青握拳作努力状:“看来我要加把劲了,想出点关键细节,给你们省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