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阅微把脸埋进她脖子里,在她耳侧轻轻亲了一下,小小声:“我知道错了。”
“我说年初的事,也没有反对你出去玩的意思,你上次就是这样,那边一发过来消息,你立刻就答应了,问都没有问过我一句,回答完了就换衣服赴约,之后和我说话的态度让我感觉我们俩不是爱人,而是上下级,我对林至就是这个语气。”
“我不是那个意思。”林阅微理亏道。
其实她不是故意的,而是从小到大培养出来的习惯,林爸爸和冉青青从来都是让她自己做决定,久而久之,她就习惯了这种通知型的“商量”,到了顾砚秋这里没放在心上,再加上她白天待在家里,顾砚秋现在工作又忙,她顺手就联系了,压根没想那么多,觉得回来再告知也是一样的。
“马场那个周末……”顾砚秋想了想,说了实话,“我是特意推了工作在家里陪你的,结果你跑去马场应酬,后来还吵了一架,白白浪费了。”
林阅微“啊”了一声,半年前的记忆浮现在脑海,自己好像是真的有点过分了。
顾砚秋岂会看不出她眉宇间的自责,体贴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这件事我也有错。”
“你有什么错?”
“我没有提前告诉你就跑去马场,还乱吃飞醋,跑去骑马,差点受伤害你担心,我……”
她态度诚恳,林阅微越发不好意思起来,摆手打断她说:“好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咱俩都改改,我下回有事情……”她突然停顿了一下,说,“那万一我要找你的时候你没空呢?”
顾砚秋说:“那就给我发个消息,我之后看见就行。”她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林阅微点头:“好。”
两人静了一会儿,顾砚秋问:“和好了?”
“嗯,和好……”林阅微及时刹住了嘴,说,“那你动不动跟我冷战这笔账怎么算?那你一开始生气干什么不直接说,非得y-in阳怪气,又等到现在。”
“谁先y-in阳怪气的?我本来想跟你说的,刚提一个年初你就噼里啪啦一大段话全都过来了。”
“我那不是……”林阅微气场分分钟弱下去,又提高声音道,“我那不是生气吗?没有理智的时候说的话怎么能当真?”
“你没有理智的时候是口无遮拦、噼里啪啦的连珠炮,我没有理智的时候是不想理人不想说话,这是性格原因,人真的生气的时候是没办法控制的,你是,我也是。我现在要求你生气的时候不准乱说话,你能做到吗?”
“……”
“我再加一条。”顾砚秋思忖着说,“吵架之后两小时内,必须把话说清楚,不管是当面说也好,用手机打字也好,不能过夜,你看行不行?”
“特殊情况,我在剧组你在上班除外。”林阅微补充了一条。
“我同意。”
“我也同意。”
“拉钩。”
拉了个钩,对彼此矛盾的解决方法进行修订,更近了一步。
林阅微放下了心里的石头,开始盘问顾砚秋是哪里学来的那些新招数,顾砚秋怎么会说,只含糊地带过说是在网上学来的,林阅微要她给地址,她也要去学。
顾砚秋被她问的次数多了,脱口而出说:“你学这个有什么用?”反正都是躺平待那啥。
这一下把林阅微早就沉寂下去的攻心给激发了出来,当即用实际行动表示了她学来也是有用的,而且顾砚秋刚对她用过的招数立马被还了回去。
但效果没有用在她自己身上好,顾砚秋太腼腆也太能忍了。
程归鸢以前交往过的对象都是开放款的,教授的花样可谓是就对着林阅微对症下药,取得的效果更是事半功倍,到顾砚秋就是事倍功半了。
***
程归鸢不知道她一时兴起给林顾两个人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她放任自己的思绪奔腾了一会儿,几次深呼吸后平复了内心的躁动,摸出手机给屈雪松打电话。
她有屈雪松的微信号,但是没有添加对方好友,她故意的。微信这种东西是不具有即时性的,她发个消息过去,屈雪松能犹豫好久回复,抑或是根本不回复。这种不即时性让她没办法得到屈雪松真实的反馈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她想听到屈雪松的声音。
明明想她却要装作不想的别扭声音。
本来程归鸢还担心这招不管用,万一屈雪松就是个拔指无情的人呢,她还准备了其他方案,现在看来是不用了,屈雪松比她想象的还要纯情,她满嘴鬼话,屈雪松居然一个字不漏地信了。
亏的是她在国外念书,国内的圈子里不知道她的风评,也可能是屈雪松没有关注过她。后一种可能让程归鸢稍微有一点失落,但也很庆幸,人的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只要她单纯无害的这个人设在屈雪松面前立稳了,屈雪松就不会信外面的风言风语,她也会在适当的时机进行坦白,不这样屈雪松根本不给她接近的机会。
程归鸢思考了一下她待会儿要演的剧本,先从视频app的收藏夹里找了一个非常催泪的视频看了,酝酿感情到位,再给屈雪松拨出去一个电话。
她是有屈雪松大致的行程表的,知道她这段时间大抵不算太忙,晚上这时候拨过去的电话很大概率能接上。
果然不出她所料,电话里响了几声,屈雪松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你好。”
程归鸢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心里立刻就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