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抱歉。”少年毫无歉意地道歉。
等青娘从疼痛中缓过来时,脚上已经多了一副银色的镣铐。
“姐姐,刚才那个小东西不是你儿子吧?就算是妖精和人类的孩子也是半妖,不可能对我的法器没有反应的。”
“姐姐,你别用哪个眼神看着我啊,我又没说要怎么样。”
和他的初次交锋,青娘便输得一败涂地,还被洞穿了自己小心翼翼守了八年的秘密。自己的骄傲也被践踏,智商更是被按在地上摩擦!
青娘觉得自己丢了狐族特有的狡猾的名号的脸。
犬戎人身形高大,在这个人身上更是体现地淋漓尽致,他生的肩宽腰窄,轻而易举地将青娘揽在了臂弯里,抱了起来。
离开了阴暗的石山,青娘这才感觉好了一些,她实在不习惯这样被人抱在怀里,挣扎着要下来,那人却使出更大的力气将他紧紧扣在怀里,力气之大,几乎要勒断她的肩胛骨,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
青娘本就有伤,这么一起劲更是销魂蚀骨的疼痛。一般人挣脱不掉也就算了,可她偏偏杠上了,好像试图想要挽回那么一点尊严一样,使出浑身解数掰开了少年宽厚的手掌。
他的故意的,双手猛的一松开,青娘丝毫没有防备,差点踉跄地摔了个大马趴。受过伤的脚掌刚一和粗糙的地面接触便是火辣辣的疼。
少年戏谑道:“你怎么这样不识抬举,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末了,他又道,“好啊,你不是爱自己走吗?那就自己走吧。”
青娘是被栓在马车后面跑回如意馆的,一路的青石板上沾满了斑驳的血脚印,触目惊心。
很奇怪,青娘并不觉得这种感觉陌生,好像自己千百年前自己经历过一样,青娘觉得头疼的紧,一些莫生记忆在自己脑海中翻腾着,却只能被沉入海底。
时间太久远的想不起来,应该是不好的记忆,忘了也罢。
烈日当空,青娘在看到朱红色的大门的时候,强撑的意志力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昏倒在了门前。
亲娘一睁开眼便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甘甜的橘子香气,少年正坐在床边,一只脚大喇喇地踩在床沿上,正在剥橘子皮。
那双手骨节修长,指甲干净圆润,好看的不想是犬戎人的手。见青娘醒了,他便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你们汉族女子就是身娇体弱,这就受不了了?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自然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听话,青娘内心嗤笑了一声,她这一辈子最不知道怎么听话了。
少年依旧滔滔不绝讲着话:“我叫祁连,祁连在大漠是天的意思,你可懂这其中的含义?”
青娘觉得自己脑袋一片混沌,只觉得聒噪,祁连的声音徘徊在自己脑海中嗡嗡作响。
青娘虚弱道:“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目的?打着玩呗!”
“你还不懂吗?这个世道只能是强者统治弱者,弱者永无翻身之日。”
“听闻汉人皇帝荒淫无度,暴虐无道,我便只当为民除害了。”
“汉人的事自有我们汉人来解决,用不着蛮夷来打一杆子。”
祁连的脸忽然冷了下来:“姐姐,你可真是伶牙俐齿啊。你现在自身都难保,劝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青娘闭上眼睛,不再多语。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费尽心机抓住你?”
“本来没有什么妖神怪力我也可以统治汉人,可是我想更快一点,可如今看来,你也不行啊,我还是得靠自己。”
苍生就是这样贪得无厌,艳羡神灵的力量,又没有那种能力,只能施以卑劣的手段抢夺。早就听闻妖族的长辈说过最可怕的地方不是阿鼻地狱,不是魔界炼狱,而是人界的人心。
“也无妨,了胜于无,我还从没和汉人女子打过交道……也不对,你是狐族,隶属于妖族,我了解的透彻吧。”
“姐姐,你一句话也不说,真是无趣啊。”
这个家伙脾气古怪无常,青娘也不想自讨苦吃,便顺从接话道:“我帮不了你。”
祁连低着头俯视着青娘,一双瞳仁晶亮透彻,将一瓣剥的干净的橘子递到青娘嘴边,见青娘吃了,满意地笑了,眉眼弯弯,露出一颗俏皮的酒窝。
“本不指望你帮我,你且乖乖待我身边讨我欢心就好。”
甘润的柑橘汁水润滑过喉咙,青娘咽了咽口水,试探地问:“我要是不呢?”
“我看姐姐也是个识相的人,应该知道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对,你好好养伤,我改日再来看你,对了,我从来不养闲人,一个就够了。”
那一个闲人是谁,青娘心里当然清楚的很。
祁连说到做到,真的开始好吃好喝招待起青娘来。
他也不限制青娘的行动,可这样一双铸满梵文的脚镣让青娘法力尽失,一动便能听见镣铐的声音,这声音提醒着她现在窘迫的处境。
被关在这里一点外界的消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