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天崩地裂、排山倒海的锋利箭头向她一颗早已破碎了的心头涌来,令她浑身昏
头转向,遥遥欲坠入一个梦魇般的空间,几乎透不过气来,最终宛如一个捆着的
死人一样,眼神充满着凄婉哀怨的目光,一具赤裸裸的ròu_tǐ一动不动的倒瘫在地
面上,两眼却直愣愣地斜望着那瓶近在咫尺的药物。
第二十二章
时间飞逝,眨了眨眼,一瞬间便隔了数十年的光阴,就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晚
间,今晚的天空一片漆黑无云、一众光芒的星星陪伴下,在台湾最南区的一个无
名小镇上,小镇里外几乎是一个死城般的现象,而就在这个既静幽幽又空荡荡的
小镇里就有一间彷佛被这里的居民遗弃了的养老院。
这些日子以来,这间养老院早已变得简陋不堪、破破烂烂的,彷佛多年来没
有一个善长仁翁来捐钱下手装修一番,索然无心的。攀上院子顶面的那些灰瓦片
俱已不全,而院子四下也堆满了一堆堆金黄绿色的树叶。
突然之间,从这院子四旁的枣树方向,悄然一阵阵含糊不清的歌声传过来:
「为什么要对你掉眼泪,你难道不明白是为了爱……只有那有情人眼泪最珍贵,
一颗颗眼泪都是爱,都是爱……」
随着那些低微却韵味入耳的歌声方向绕着去,沿过院子里头一条直如深宫般
的走廊,瞬间便来到了院子里其中一间漆黑一片的深闺窗外。
其实在此深闺里正正坐了一位貌似年老体弱、满头斑白的头发、夜不能寐的
老婆婆,从她一身沉默不作声的背影,眼里的一对眼眸近似患上了白内障,一双
微震着的手背上肌肤俱已显得鸡皮皱纹似的。
显然,这位黯然追忆着的老婆婆,从她憔悴无神的眼神来看,年轻时都不知
捱过多少心理的负担,也不晓得经历过几回的人生沧桑与坎坷,整个人的气息似
乎像一朵残花败柳般的茉莉花,里里外外也只有枯萎了的花蕊,浑身好不凄凉!
在这位老婆婆的椅子一旁就放着一架旧老款式的音乐光碟机,而这架光碟机
不停来来回回播放着同一首老牌歌曲,那就是《情人的眼泪》,然而这首老牌歌
曲里的歌词不时像刺一样,痛心地往她自己一个心肌老弱的心灵刺去。
「为什么要对你掉眼泪,你难道不明白为了爱,要不是有情郎跟我要分开,
我眼泪不会掉下来,掉下来……」
她默默的靠在椅背听着……全身沉淀的听着……不知不觉地一颗颗眼泪就此
沿着自己脸上的皱皮,缓慢地从眼角两旁掉落至下。
在沉默聆听中,这位老婆婆心中所有的往事秘密与情绪都被溶化掉了,那些
积压在自己内心深处的刻骨爱情与过往回忆,统统海誓山盟、刻骨铭心的点点滴
滴,通通就此浮现交织在这一首歌曲的音乐里头。不过半晌,这老婆婆的情绪顿
时像似喜马拉雅雪山崩溃一样,一一地自心中揭露出来,其中自不然包括了一段
自己曾以为不能将它给忘记的悚骨片段!
在此情绪不稳定的时段里,这位老婆婆仍然一声不作的靠在椅背,整个人悄
然地掉着眼泪,左手的无名指上依旧套上一个闪亮的钻戒,另一只手却是紧握着
一份陈旧发黄的旧报纸,而在那份报纸上某个角落就看到如此一个小新闻标题:
《台北市今天惊传一件三男悚死命案,而命案屋主黄姓就是其中一名的受害
者。事发后经警方透露,现场邻居的一名目击者亲眼目睹到一名女士在命案发生
的关连时段匆匆忙忙从命案现场离开。而经警方多日精心拼图,悚然得知那位早
已失去联络的女士竟然是屋主黄姓的妻子,所以警方不排除这是一件谋杀亲夫的
离奇命案……》
默然回首的她,刹时听到一声声轻慢的脚步声自闺房的走廊传来。
「陈婆婆……陈婆婆……你是否已休息了?你有一位远方而来的探访者,她
说是你的远房亲戚,想要见见你一面。」门外果然一声女人的声音响起来。
仍在追忆着的这位老婆婆刹时被门外的语声拉回现实的时刻,心里一愣,忽
然对自己说着:「什么?我的远房亲戚?奇怪了,这些日子以来,我好像早已没
人没物的了,我哪来个远房的亲戚呢?」
清醒着头脑,这老婆婆便一手挥霍着自己满脸的泪滴,心中的疑心几乎暗涌
起伏,于是乎她一具驼背的身影开始缓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弯着身体一
步一步像似一只蜗牛般的速度,慢慢儿便走到闺房的门口去了。
打开眼前那道门之际,站在闺房门外的女人原来就是在这间养老院当上义工
的凤小姐,平日专门来照顾这里一般上早已无人无物、身上又没有多余金钱的公
公、婆婆们。
门外的凤小姐一脸紧张地立刻向前扶着眼前的老婆婆,并恭恭敬敬的关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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