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隐澜徐徐道:“我只是询问你的看法,可从未说过我不认得其人。”
话里透露的另层涵义,他不仅早与帝尊打过交道,还对其了解甚深?孔嫀醒过味来,气呼呼转身,不再理会墨隐澜。他常常是这样,将她蒙得团团转,却偏偏全无悔意。
墨隐澜挑起唇角,扶着孔嫀肩膀将她转过来:“生气了?”
孔嫀哼一声,不想理他。
“好了,别生气,我带你出妖界游历一番可好?”
孔嫀本还想再赌会儿气,却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顺势就下了台阶,问:“隐澜哥哥,你怎么认识帝尊的呢?”
墨隐澜自己提及玹琏还好,但孔嫀一脸关切,他便不愿多谈了:“不过是我父亲认识他的师父,我们随各自的长辈,见过几面。”
“哦。”孔嫀相信了。
墨隐澜说到做到,接下来的几日,都陪在孔嫀身边,带她离开妖界游山玩水。
这几天孔嫀的确也是欢喜的,可每到夜深人静,心里总有一处挥不去的空落。直到有天晚上梦见玹琏,她才明白,她应该是想念帝尊了吧。
这天,墨隐澜突然接到墨祈的消息,天狐之事生变,要他速回妖界,孔嫀也就跟他折返了,独自在遥方殿里研习《徵音谱》。
孔嫀正专心,突然听到声响,她抬起头。
看到来人,孔嫀失望之色毕露无疑。原来是墨临意,大抵又是代墨隐澜送东西过来。
墨临意从不会和她说话,孔嫀也不指望这次例外,就又低头看《徵音谱》。
“还不走?”
孔嫀吃惊地抬头看对方。
她叫她走?
这人仿佛从没有自己的情感,没有自己的思想,一切只为墨隐澜而活。
她竟然背叛墨隐澜的意志,放自己走?
墨临意见孔嫀愣着不动,有些不耐:“看什么看?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走,难道现下又不想走了?”
“你为什么帮我?
“帮你?”对方道:“谁说我放你走是帮你。你到底走不走?”
孔嫀犹豫片刻,深吸口气:“我走。”
孔嫀穿过墨临意打开的结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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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火宵阁,孔嫀立即给流汐与千莳去了信,告知她们自己回阙了,以免对方忧心。
以至于,孔嫀刚坐在廊下调息,就看见三个熟悉的身影。
“师姐!师兄!”
孔嫀忙站起来,朝他们迎过去。
流汐一把抱住孔嫀:“小师妹,你可回来了。”
“嗯。”孔嫀欣喜道:“你们怎么都来了?”
“大家都想你了呀。”千莳笑道。
离钲忙撇清:“我可没有,我只是顺道跟来看看你赶路灰头土脸的样子。”
孔嫀嗤地笑出来,擂了离钲的肩膀一拳。
千莳道:“为了给小师妹接风,今晚大家在角峰用膳吧。”
“好!”听闻师姐又要做好吃的,大家立即响应。
“水酒包在我身上!”流汐道。
千莳道:“师弟,你去请帝尊和大师兄也参加吧。”
“好。”离钲应下来。
听到千莳提及玹琏,孔嫀终于憋不住悄声问流汐:“师姐,我没跟你回紫上阙,帝尊没有生气吧?”
流汐回想了一下:“我就是回来那天见了帝尊,当时瞧着还好,那之后还没和他照面呢。不过你放心,帝尊历来宽宏,不会指责你的。”
孔嫀松了口气。
接着大家各自回峰了。
待离钲踏着夕照来到角峰,就见孔嫀正帮千莳陆续往雪合欢树下的石桌摆放菜肴,流汐则在捣鼓她的酒坛子。
千莳问:“师弟,让你通知的帝尊和大师兄呢?”
孔嫀连忙看过去。
“帝尊和大师兄正巧有事要处理,就不来了,让我们自个吃好。”
孔嫀失望地转回脑袋,继续将注意放在满桌菜色上。
千莳笑道:“如此我们就开席吧。”
“好。”
“师姐辛苦了。”流汐率先举杯:“大家今天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四人一起碰杯。
孔嫀给自己斟的是烈酒。从前在画厘山,她是不被允许喝酒的。之前流汐师姐也只是给她一些清淡的果酒,今晚上大家戴月把酒,猜拳逗乐,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