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瞬间脑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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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复活之后，嘉鱼没有放弃，他已经对意念控制大脑内部的碎片，有些心得体会。

17天，再次脑死亡。

再次脑死亡。

脑死亡。

……

死了172次后，嘉鱼心想，这种方法不靠谱啊。

他头疼得要命，只好再想想别的招。

从那时候开始，嘉鱼尝试先移动最大碎片，脑死亡，次数12043次。

从十几个原子的最小碎片移动，脑死亡，次数达到了3874次。

将近2万次脑死亡，这个时候，嘉鱼才想，这种碰运气，似乎永远也不能达到一丝成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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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所在的太阳系，与银河系出月同一个平面上，因此我们只能看到一条玄廊的银河，基本看不到悬臂的样子。

但嘉鱼这个房间，能够从银河系顶端，看刺眼的银心，镶嵌在长达2.7万光年的光亮短棒，拉伸出长达亿万光年的旋臂，任何人类终其一生，都看不到这样的场景，真正的银河系。

但这样的景色，嘉鱼无暇观赏，他觉得，自己在这里再带上一亿年，也不可能让进化能力恢复如初了。

重返时间、星云栽培，是无数沉重的期望，也是无数沉重的压力，他甚至有一种感觉，任何一个人获得了星云的帮助，手表强子系统的扶持，他们一定会比自己做的更好。

嘉鱼心想，自己才是废柴中的废柴，这么好的条件，这么多的金手指，还搞成一团糟，人类没有希望了。

远处，直径7亿光年的银河系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心情，灿烂的光芒暗淡了下来，空间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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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星光，在嘉鱼身边亮起。

嘉鱼随口道，“不用管我……我想静静。”

“静静是谁？”一个人类的声音，并不是星云颤动空间的震动声，在嘉鱼的耳边响起。

王金居然走入了这个特殊的空间。

王金，又回到了他战斗时的样子，苍白的脸庞，板寸头，不像个警察，倒像个命不久矣的多情诗人。

贫嘴了一把后，王金十分深沉地看着眼前瑰丽无限的银河系，沉声道，“又看到星星了……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了……”

嘉鱼十分想问，“既然在与朱厌战斗的时候，你已经死去，现在你的完美复制，到底能不能代表你自己……”，但嘉鱼没有问出来，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两个人静静地看着缓缓转动的银河系，一言不发，直到很久之后，王金突然来了一句，“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不是我自己……”

嘉鱼赶紧道，“是你是你，就是你，我知道是你！”

王金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手指，能感觉到皮肤、心跳，甚至骨骼的硬度，“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跟你说个笑话啊。”

“话说，有一只猴子，给它个无限供应纸张的打字机，而且这机器还永不磨损，始终有电，你猜猜这猴子能打出来啥？”王金的脸上有了表情。

嘉鱼想了想，“猴子？瞎打呗，对了，你的这只猴子是金丝猴？还是猿猴，还是猿星崛起的高智力猴子，要是这种猴子，分分钟能打出一篇‘如何灭绝人类’的完整论文。”

王金瞪了一眼，“就普通猴子，金丝猴都算不上，野地里的，没啥脑子的猴子，只知道瞎敲键盘。”

嘉鱼说，“肯定瞎打，谁都看不懂！看懂了，我能给它吃下去！”

王金哈哈哈一乐，“有个理论啊，就是这只猴子如果长生不老，然后还天天拍键盘，只要时间够长，猴子会写出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

“这种理论，叫柯尔莫哥洛夫的零一律，也就是说，只要时间足够，任何结果产生的概率会是100%。”

嘉鱼压抑的心情放轻松了一点儿，“你的意思说我是猴子呗，无限尝试，说不定哪次就碰对了？”

王金想了想，“我的脑子，好像跟什么宇宙超级矩阵网络连上了，我想说的是，命好的话，你很快就会找到解决自己问题的方法，但是如果你自己一不小心，把这个办法忘记了的话，可能需要再尝试十万年，才会找到上一次结果。你现在不应该依靠随机，而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