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八岁。”
好一会儿,络志勤都没说话。
他在忍,他怕自己再开口,真的忍不住要动手打她。
“什么时候的事?”他深吸口气,以平稳的声音说。
这回轮到络雨不说话了。
这情况那就是不乐观,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络志勤想起刚把聂乘风请过来的时候,她就极力反抗,说是引狼入室,他当时怎么想的,他当时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嘲笑她,如今那些嘲笑,都在他自己的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
中午医院的院长打来电话,他还不相信,平时在家里连家务都不做的络雨,求着他要去医院打扫卫生。
几件事串起来,竟然包含着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络志勤越想越气,自己的女儿,一心想着别人,想着他这一辈的人,情何以堪。
他踱回沙发坐下来:“那不是这几天的事情了,从今天开始,你不能再出门了。”
络雨吃惊地看着他:“你不能关着我!”
络志勤不理她,把地上的纸都捡起来,一字一句地说:“医学院,更是不可能。”
他把东西都扔进了垃圾桶,自己反锁了大门,修改了密码,又从她背的背包里面搜出了手机,拽在手上。
路过络雨的时候,他没看她,狠心地走过去,明天,他还要会会另一个人。
络雨跟在他后面:“你不能这样,爸爸,我哪里错了……”
她的苦苦哀求都被关在了书房门外,里面传来一声巨响,络志勤一定是将桌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了。
盛怒之下,他连她也不理会了。
这一晚上络雨都觉得冷,中午对着空调时间太长了,一冷一热,竟然热伤风了。
屋里的电话也被剪断了,她所有试图联系上聂乘风的方式都被隔断了,在书房门口不停地祈求络志勤,他还是没有开门。
后来脑袋昏昏沉沉,络雨的声音越来越小。隔着门缝传进去,几不可闻,络志勤看着书桌上她的相片,把电话死死握紧。
她越是低声下气,他越是生气,聂乘风,你怎么敢?
后来络雨不得不放弃了,络志勤的脾气她了解,倔强,固执,当年她妈妈拖着箱子一步一步离开这个家,他也是眉头深锁,静静看着,不发一言。
所以此时此刻,络雨知道她再在门口苦苦求饶也没有用,络志勤正在气头上,什么方式都说不通的。
她倒不担心他对她怎么样,只担心温润的聂医生会被自己的爸爸欺负。
络雨回到卧室里,身上已经虚虚出了一身汗,她胡乱抹了抹,把自己扔进大床上。
不是没想过有一天被络志勤知道了的情况,可是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这么无能为力。
窗外树影婆娑,络雨头重脚轻,没有一刻这么想聂乘风。到了后半夜才她才模模糊糊睡着了,凌晨以后的温度降下来了,她的温度却还是很高。
月光皎洁,迷迷糊糊中,她出了一身薄汗,口干舌燥,鼻子不通,她翻个身,面朝窗户外,微微睁开眼,这一看,吓一跳——
二楼阳台外有个人影在晃动,随着轻轻摇摆的树枝,她以为自己是烧糊涂了,把眼睛大大张开,坐起来,聚精会神看着外面的阳台。
那个黑影身手敏捷,左右各攀一下,已经一跃上了二楼的平台,身后高大的梧桐树因为来人的力道,树叶簌簌作响,将这本就不平静的夜晚更是掀起风浪。
来人逆着光,人形高达,挺拔宽阔的身材沐浴在月色中,离得远,络雨以为自己看错了,她穿了拖鞋往阳台走两步,那个人温和又担忧地目光已经被月色印衬出来,他在阳台上低声地叫:“小雨……”
络雨的眼底泛起水雾,她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
那个人已经轻轻推开没上锁的阳台门,迈步进来了,络雨的眼泪掉下来,哽咽着,她一晚上身心俱疲,借着月色都能看出受了不少委屈,简直让人心疼得不行。
聂乘风表情凝重地打量她。
她浑身滚烫,连小巧的耳朵也红了,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浸湿了,微松的领口露出里面发烫发红的肌肤,他看到她时起时伏的胸部随着呼吸慢慢动着,络雨反应过来,低低叫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