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我接了过来,发觉这书只剩下残破的几页,连包着书的表布上都只能依稀的见到几个被风月侵蚀了的字。
“五改九天斗米宝诰”我轻声的念了出来。
“强子”楼叔忽然喊了我一声,令我准备翻开残书的手顿了下来。
“你听好,接下来我说的事情,你要谨记于心”楼叔整理了一下衣物,正视的对我道。
“怎……怎么了?”我被他严肃的表情吓了一下,询问道。
“你的故事,你的岁月,你剩下的所有寿命,从接过这书的那一刻起”楼叔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便已经命中注定了”
我瞪大瞳孔,不知所措。
“五改九天斗米宝诰,是上几个世纪一位伟大的道教传人所编写出来的草书”楼叔指着我手里的东西,“他的传说虽然不算强大,但他建立的道派,却让整个道教的人悔其存在”
当楼叔说完,我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道画面:一位手持扫帚的瞎眼道士,一副道光闪动的牌匾。
“半粒米?”我挣扎着说出了这几个字,头忽的开始疼了起来。
“你……”楼叔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你竟然知道?”
我抬不起头,无法看着他,因为我的头脑不知为何开始了剧烈的疼痛,甚至足以影响到我所有的思维,包括那一闪而过的画面。
“你……你都记起来了吗?”楼叔依旧没看出什么,继续问道。
我强忍着痛苦,一字一句的道:“我不知道……”
楼叔见我脸色发青,也是意识到了什么,伸手猛地往我额头上一拍,一道红印出现又消失,我的头脑恢复了正常,不再出现疼痛。
“拿着这本书,然后活下去,接着参悟它”楼叔认真道,“你接下来的目标,只有这三个,明白了吗?”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猛地抬头,仿佛失去了理智,“为什么?”
“强子”楼叔按着我不断抖动的肩膀,“冷静点,冷静点”
我似乎被他这句话安抚了下来,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本想接着说些什么的楼叔,猛地看向天空,大叫了一声:“不好!他们追过来了”
说罢,他松开了搭在我身上的手,走到念悲石前,往上面不知做了些什么,一道光飘过,那念悲石化成了一道黑色的大门,门里看不清任何。
“进去”楼叔对土匪吼了一声,土匪照做,扎进了大门里,没了身形。
我睁眼看着这一切,脚就好像不受控制,死死的顿在了原地,不动如山。
“你也走”楼叔对我道,“快,如果他们跟上来了,我们都跑不掉”
我闻言,笑了起来,对他道:“我不走,如果你不告诉我那些秘密的话,我一步也不会踏出去”
楼叔见我这样,痛恨的锤了锤胸口,说道:“你想要的一切都在这本破书里面,它记录了你的前世今生,但这只是残破的一部分,需要找到其他分散的残页拼合起来才行”
“我怎么找到剩下的?”我着急的问道。
“等你完全了解手里这份吧”楼叔不愿透露,旋即突然伸手拉了我一把。
他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硬生生的将我移动了好几个位置,一把将我腾空扔入了念悲石化成的大门里。
我绝望的看着他,以及他身后突然出现的黑白的两个鬼影。
“保重”他对我微微一笑,这表情像极了那时的老头。
我的泪腺很发达,不知不觉湿润了眼眶,嘴里动了动,也对他做了相同的口型。
……
随之而来的,便是剥夺我视力的黑暗。
我就这样一直落,一直落,直到落入了一处连我的脑子都无法描述出来的地方。
“有人吗?”土匪将我从那地上扶了起来,毫不吝啬的对着四周大喊了一声。
楼叔说这儿才是真正的阴间,是死人必经之所,我虽然不知道通过大门会来到哪里,但显然是个不俗之地。
“来了,来了,催什么催”
忽然,我俩的耳旁传来了一个十分动听的女声,差点令我失了神。
我与土匪同时回头,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婆朝我们走了过来。
她一把银簪盘着白发,一副广袖双丝绫鸾衣,凝白如雪不符年纪的皓腕上戴了一对福寿绵长刘金钏,整个人看上去,除了那苍老的面孔,似是飘然如仙,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了许多。
她丹唇未起笑先闻,走近了身,对我和土匪亲切的道:“你们就是那家伙送过来的友人吧?”
我与土匪愣神,许久才反应过来,原来眼前这人,正是楼叔所提的认识之人,只不过他俩的年龄显然差距有些大。
“正是”我连忙点了点头回应,恭敬道,“还未请教您?”
“哦?”老太婆一愣,颇有些不可思议的道,“那家伙没跟你们提起我吗?”
我听着这有些醋味的言语,回答道:“楼叔并没有具体告知,只说您是他的友人”
“这老家伙”老太婆狠狠的跺了跺脚,才说道,“老妪名叫幽怜,生时是那家伙的配偶欧”
说完,她还提袖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哀叹道:“可惜那老头生时不曾负我,死后倒是做的两清,好不令人悲伤”
我与土匪撇了撇嘴,望着这老太婆自言自语完后,才小心的开口道:“幽婆婆,敢问您在这地府,司职何位?”
问这话其实是我十分好奇的一件事,既然楼叔能在酆都占有自己的一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