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等他挂完电话,回过头,对上的是严行一张表情难以言明的脸。
梁文安:“……怎么?”
严行叹了口气, 说道:“没什么。”
他这样欲言又止的模样, 反而让梁文安很在意。
不过他很□□的没提。
司机将他们送到楼下, 约定了第二天来接人的时间, 然后开着车走了。
第二天, 梁文安整理完她的箱子,严行在阳台外面接了个电话回来。
他将手按在行李箱的上面:“我有话要和你说。”
梁文安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便说:“不用勉强自己,你有权保持沉默。”
“我是认真的,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严行略微低下头,似在斟酌用词, 梁文安看见他喉头上下滚了一遍, 然后说:“前两天我去医院的时候, 遇见了你们家的司机。”
梁文安面色如常,看不出有丝毫问题:“原来你说遇见人还是真的?那还不错, 说明你自发的去看医生了。”
严行接着说:“他说你母亲病了。不是很严重,但需要做一个小手术。”
“是吗?”梁文安说:“你是什么时候和他们开始联系的?”
“遇见你之后没多久,你母亲就找到我了。”严行说:“她很关心你。害怕你不走正路。”
“然后希望你能劝我迷途知返,不要再混娱乐圈了,顺便再向她传递一些我的近况?”梁文安耸肩道:“所以你是答应她了, 还是没答应她?”
“不是这样。”严行听出她话里的意味, 心里有些不大舒服, 皱眉:“你不要这样,她是你妈妈。”
“我知道,谢谢。在这一点上我的认识比你深刻。”梁文安说:“好了,我也要回去工作了,祝您生活愉快,亲。”
严行一时未能反应过来,抓住她的手臂,不可置信道:“你都不问问她怎么样了吗?”
梁文安不免有些烦躁,她实在是不想再高频率的听见这个人:“不是很严重,需要小手术,我已经知道了,你刚才不是说了吗?”
严行:“你就不担心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担心?我非常担心。”梁文安身手虚推,说道:“你问完了吗?请不要挡着门口严先生。”
严行在分辨她的表情,然后说:“她在中心医院,你不去看她吗?”
梁文安实在不知道,她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看她,她更怕自己冲动,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来。闪避道:“我很忙。”
“放屁的鬼话!”严行彻底被激怒了,吼道:“梁!文!安!不要这么多借口,她到底是你母亲,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现在生病,你连去看她一眼都做不到吗?她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梁文安:“没有。”
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梁文安的事情。
严行:“那你究竟去不去?”
梁文安看着他,语气不可控制的有些生硬:“你管的是不是太多了?”
严行显然被气的不轻。他抬手摸了摸额头,然后绕到她后面走了一圈,又走回她的面前。冷静过后,用手摸着她的脸说:“我以为你是个重感情的人。是吗?”
他的手指冰凉,碰到她的皮肤,清晰的传到她的脑海。
梁文安觉得,自己此刻,无论是真是假,都应该说是。
不要伤了他的心,再伤了自己的心。
“如果从一开始你就不要去找秦绪,那不是很好吗?”
如鲠在喉。她也是,她也是一句谎话都不愿意给。而言不由衷的话却脱口而出。
“你是,我不是。”
她心道完了。却有一丝如释重负。
严行呵呵冷笑了一句。再不回头的摔门而去。
他一离开,所有的声音像是戛然而止。门合上,寂静的可怕。
在原地站了会儿,梁文安重新走回了沙发旁边。像以往无数次一样,将头靠在那快脱皮的背上。
嗯?你以为我就不会讨厌你吗?
该做些什么呢?她又不想回剧组了。
休息一下,然后……睡一觉?
余光瞥见摆在桌上的烟盒。
严行一般是不抽烟的,也不会在她面前抽烟,居然就忘在这里了。
梁文安抽了一根,手指夹着,将剩余的丢进了垃圾桶,然后在茶几上翻了一遍,没找到打火机。
又赤着脚,漫无目的的在房间里转了两圈。
一无所获,最后走到灶台旁边,借火点了,靠着水池,一口一口抽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以往可以清静的时候,她都是开心的。
开心的。父亲偶尔会来跟她说说戏。后来他精神不稳定,就再也没有了。
“秦绪。你是我对过去,对她,最好的弥补。我会让你成为一代传奇,你一定会成功的。”
这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