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才晓得自己喜欢的一直是女人。在他还来不及暗自庆幸自己生理取向正常时,忽然想起长孙策与祁荀的关系来,心中一阵失落莫名而至,盖过此刻任何的喜悦之情。
长孙策仿佛有意一般,走进祁荀身侧,与之言笑晏晏,全然不顾跟在身后的云凡已经阴沉的脸色。
“云凡?你哪里不舒服吗?”谢铭瑄发现云凡的异常,紧张的问道。他知道云凡近些日子为了壮大起义军碌着不曾好好休息过,因此担心云凡累坏身子。
祁荀听见谢铭瑄的询问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望着云凡,眼里满是关切。
云凡回过神,摇了摇头,感激地看了一眼谢铭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走着,低下头,故意避开祁荀的目光。
长孙策却是看出了云凡的心思,拉着祁荀往前走着,隔开一段距离后,凑近祁荀耳边小声说道:“这小子是吃醋了,在和自己闹别扭呢!看来咱们的荀儿魅力还是挺大的嘛!”
祁荀瞪了一眼长孙策,没好气道:“那你还这般靠近我?也不怕云凡心里不是滋味?好歹他也是你弟弟把!”,语气里有些嗔怪。
长孙策全当没听见一般,一把将祁荀拉近自己怀里,搂着肩膀悠然地走着,对于身后炙热的目光置之不理,眼里神色得意,像个孩童一般任性。祁荀挣扎了两下,无奈长孙策的力气在她之上,根本挣脱不了,只好由着长孙策像个孩子一样揽着自己,心中却是颇为担心云凡。
云凡时不时瞟着前面两人亲昵的动作,心中很不是滋味,但也明白感情这种事必须两厢情愿才行,强求不得,更何况他希望祁荀能够幸福。既然长孙策能让祁荀放下戒备、欢快的笑,能让她幸福,那么自己也甘愿放手。
一行人在皇宫安顿下来后,祁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云凡谈话。
此刻云凡正独自一人在清冷的冷宫中游荡,看着这些熟悉的角落,被烧的剩一半破败的屋子,陈旧而发黑的器具,不禁想起昔日与陈氏相依为命的日子来。脑海中浮现出母妃陈氏的容颜,仿佛看见陈氏扬着嘴角在朝着自己笑,瞬间竟变得泪眼婆娑起来。
母妃怪孩儿没用,当初没能护住你,竟然你葬身火海,尸骨无存,都怪孩儿不孝。
若不是长孙无极不负责任,皇后也不敢毫不顾忌的欺负他们母子两人,以至于最后变得明目张胆地下毒放火。
如今仇已经报了,可是心底的痛依旧还在,它并没有因为仇人的死去而消失,更没有因为时间的逝去而结疤,反而痛的那般真切,像是刺进骨髓里的刺一般,让人痛的无以复加。
祁荀在宫殿里并没有寻见云凡的身影,便想着来冷宫碰碰运气,一进门便看见云凡痴痴地望着那断壁残垣,眼里神色暗淡,浑身上下散发着悲伤的气息。
祁荀明白云凡此刻的感受,轻轻上前,默默的陪着他。
许久之后,云凡转过头望着祁荀,“还是你懂我,没有在我无助的时候说些毫无用处的安慰话。”,眼里闪过一丝光芒,掩盖了之前的暗淡。
祁荀温柔的笑着,缓缓说道:“我也经历过丧失至亲的痛苦,明白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不能缓和心中的那股痛楚,所以干脆安静的陪你一会儿。”
“陪伴比任何语言都能让人安心,遗憾的是我没有这份荣幸,得不到你的陪伴。”云凡满含遗憾的说着,眼底的失落显而易见。
祁荀轻拍了拍云凡的肩膀道:“想要陪伴你的人,你却视而不见。云凡,你得清楚自己的感情,你对我不过是依赖罢了,跟爱情毫不沾边。”,顿了顿,不忘的补充道:“我在你最无助最彷徨最绝望的时候忽然出现,给你希望,因此在你心底把我当成了恩人,渐渐的你变得依赖我,想要保护我,这种感情很深厚很浓烈,可是它与爱情无关。你真正喜欢的人并不是我,而是绿漆!你与绿漆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早已暗生情绪,只是你一直不肯直面自己的内心。”
这世上最为遗憾的不是爱而不得,而是没看清自己的心,任由心底喜欢的人与自己插肩而过,那一刻还觉得不痛不痒,而在后知后觉中才发现痛不欲生。祁荀不想云凡因为没有看清对自己的感情,而与绿绮生生错过,落得个后悔不已的残局。
云凡仿佛懂了点什么,又仿佛什么都不曾明白,呆呆地看着祁荀,沉默良久,道:“谢谢你。”
祁荀的一番话,让他似醍醐灌顶。直至此刻,他才明白爱情是怎么回事,或许他心底的人早就从祁荀变成了绿漆,可是他的良心一遍一遍提醒着他不可三心二意,于是乎,他误以为自己一直喜欢的人是祁荀。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来的都早,雪花肆意的在空中飞舞着,最后羞涩的亲吻着大地。经过一夜的飘洒,枝桠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白雪,屋顶上更是白茫茫一片,地面湿答答的,泥土中满是冬的气息。
长孙策早早起床,望见这幅场景,甚是兴奋。他对冬日的白雪仿佛情有独钟,这源于小时候每到下雪之日,母妃便会陪着他对一个个好看的小雪人。还未来得及用早膳,他便急匆匆地朝着祁荀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