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坐了床边。
张良娣此时可是半分没有从前的厉害模样,慈眉善目地,眉梢中还有喜意:“日后我们姐妹两个,可要相互扶持,也别看殿下好恼着我,你可瞧见这么多年雍王府剩下过谁了?我是知道殿下的,多少还有点少年心性,这不,前还给我脸色看,昨儿我就瞧着他带了我给他的平安符!”
她唇角边都是笑意,仿佛真是和好姐妹一起分享来着。
徐良玉心中一动,无声地笑笑,那天李德来她这发了小脾气,张良娣给他的平安符不知随手扔了哪去,赈灾在即,她也是图意个平安,又给他求了一个,谁想到真的戴了身上,现在让张良娣一说,她突然想笑。
什么良娣,她自然不稀罕。
正妃什么的,与她什么干系,不过她也懒得与一个妇人争长道短,她一手理过耳边长发,这就要躺倒。
也是青萝眼尖,一眼瞥见软枕上面都湿透了,跪了床边,一把扯过里面的长枕,按住了她:“等等,换这个躺一会儿。”
徐良玉顿了下,提了下中裙抖了抖。
说话间青萝抓起软枕一伸一拽,长枕便是放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徐良玉才要躺倒,不由闻声往地上看了眼:“什么东西?”
青萝手里还抓着软枕,就是刚才一扯之下,枕头下面一个物件突然飞了出来,掉落了地上,不等她弯腰捡起,张良娣已经先看见了,两步到了跟前,一把捞了起来。
只一眼,徐良玉就看出个是什么东西了。
这东西之前不知哪去了,李德也没问过,不知怎么就到了她床上来了,可能压在枕头下面了,平时不动也没瞧见,今个赶上青萝给她换枕头,扯动中,一下摔了出来。
不是别物,正是张良娣给李德的那块木牌。
明个就要去赈灾了,在走之前,她可不想再多生是非了,她手一拐这就躺下了。
分明是一样的东西,千万不要张良娣看出个不一样来,消消停停地挨了明个,一走了之,谁知道她以后还回不回来,心底暗暗祈祷,徐良玉故作镇定:“什么东西?”
张良娣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下,回眸:“妹妹,姐姐托你的事,你可与殿下说了?”
徐良玉嗯了声:“当然说了。”
女人回头,似轻笑了下,往她床前来了两步:“可是当真?”
她举着那块木牌,还轻轻晃了晃,笑容越发的诡异。
徐良玉也懒得敷衍她:“怎么了?”
她偏脸过去看着张良娣,神色淡淡的。
张良娣脸上还有笑意,却是忽然变脸:“贱人!竟想取代我,还与我人前一面人后一面,我这就进宫与天后说说,用不着你得意,看看这雍王府可有你立足之地!”
说着手里木牌朝着她就砸了过来,也是早有防备,徐良玉抬住胳膊一下遮住了脸。
随着张良娣气急败坏的脚步声越发远了,她才叹了口气。
青萝啊的一声才是反应过来,张良娣狠狠摔了木牌可是朝着徐良玉的脸上来的,幸好她抬胳膊挡住了,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是眼见着自己主子胳膊上当即红了一小片,心疼死她了!
抓过来,可是又气又恼:“小娘子,我看这张良娣脑子有问题,喜怒无常也没她这样的,我看殿下哪里都好,只是这后院消停不了,以后可有你受的了。”
徐良玉玩味地拿起了木牌,仔细一看,真的发现原来和她的不一样。
可能是张良娣故意的,也可能是无意的,总之这个木牌的背面有一个小小的张字,也难怪给她气成那样子,随手扔了一边,她也举了胳膊到面前,抬眸看着红的地方:“我干什么受这个,你想太多了,这样的后院我没兴趣住。”
说着悠然起身,汗也散了,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青萝还待要问,她却是站了床上开始脱中裙了:“快点来不及了,先不洗澡了,穿了衣服去檀家。”
她褪去中裙,光着两条腿,甚至还在床上扯着幔帐搔首弄姿,故意逗弄着青萝:“把你张大的嘴闭上,等你小姐姐我挣多多的银钱,给你风风光光嫁出去,至于我嘛,反正嫁谁都可能,李德不可能。”
说着还踢了她一脚,让她快去拿裙子。
青萝见她这么活蹦乱跳的,其实是欢喜的,管她说的什么,回身取过了衣裙,赶紧让她穿上了。
李德不在府中,张良娣也真的匆匆去往大明宫了,真好。
徐良玉穿戴整齐,简单绾了长发,带着青萝这就出了雍王府,主仆两个走了檀家来,青天白日的,不知哪里来的阴风,总是吹得徐良玉浑身发冷,她也是病未全愈,日头一晃走几步就觉飘忽得厉害。
幸好离得近,青萝扶了她,赶紧上前敲门。
很快有人来开了大门,徐良玉片刻也不想耽搁,一头扎了进去,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檀越,他也是惦念着她想去雍王府打探一下,没想到刚好撞了一起了。
一开门便是她苍白的脸,直接撞了胸前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