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李德脚步也快,进了里面来,看见这一幕,脸色不虞:“什么时候了,怎在这流连?”
徐良玉此时已经好了许多,她才要起身,察觉她动作的少年已是用力按了她,不叫她起,檀越回身,才是见礼:“回殿下的话,阿嫂被梦魇住了,老人说怕是冲撞到了阎王殿的小鬼,才给她招魂来着。”
鬼神从来都被人敬畏,檀笙走了以后,也曾给他做法招魂,李德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几步到了床前,也是瞥见床边杵着还滴着水的外衫,显然就是徐良玉的,此时她半睁着眼,似瞧见他了,又似什么都瞧见,刚才少年倾身,伸手覆着她双眼的情景犹在眼前,怒火在脚下奔走,眼底更是冰冰的凉。
垂眸瞥着徐良玉,叫了她一声:“徐良玉!”
她嗯了声,睁开了双眼来。
分明还清醒着,却由得少年亲近,李德目光更冷:“跟本王回去。”
她又应一声,这便要起。
青萝刚要上前来搀,李德已经先一步动作,他倾身揽过她的肩头,怒不可遏:“怎么?不愿回去?”
徐良玉是真的昏昏沉沉的,才刚见好点,顺势靠了他的肩头:“殿下,我浑身没力气走不了,我难受~”
她人小小一只,全身仅剩的力气都靠在他的身上。
说话都有气无力的,李德有气无处倾泄,只得抓过薄被给她裹上:“难受还出来干什么。”
说着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连薄被都抱了起来,也没忘提起床头她的鞋在手中,这便要走。
檀越站在一旁,张口欲言,看着李德瞥过他的目光,冰冷如刃,虽然心有不甘,却是低下头了。青萝不敢言语,只小心跟了李德的身后,还是麻姑上前拦住了人。
她双膝跪地,也是一脸急色:“殿下,徐娘子现在身子弱,才给招了魂,不宜走动。”
李德脚步不停,扣了少女在怀里,已走过她身边:“本王就在她身边守着,什么恶鬼邪灵,看哪个敢来!”
说着回头瞥了眼檀越:“明日随军南下,你且准备一下。”
少年想起徐良玉的话,不知如何应承,然而也就这么一犹豫的空,人已经走了。
荣生提灯在前,李德脚步也快,这就出了檀家小院。
上了马车,他将徐良玉放置在软垫上面,薄被一动,她两脚顿时滑了出来。
他手里还拿着她的鞋,随手放了一边。
徐良玉整个人都被薄被裹着,动弹不动,脚一动,顿时将薄被蹬开了些:“殿下才说什么,让檀越随军南下,什么意思?”
出门的时候,她拱了拱动了动,脑门被凉风吹了吹。
也不知道是招魂真的招回了魂魄,还是被这凉风吹得,亦或是见了李德,恶鬼当真避开,总之她一下舒坦了许多,看着李德更是清醒了七八分。
他低着眼帘,拿过了一只鞋子来。
徐良玉脚上一热,他指尖摩挲而过,也未着袜子,直接给她穿上了。
鞋底微凉,她见他不回话,另只脚来踢他:“说啊,是非要他跟你去疫区吗?”
不想李德弯腰来拿另一只鞋,她一脚正踢在他脸上,他一把握住她脚踝,轻轻往怀里一扯一带,她整个人都撞了过来,男人依旧按着她的肩头,与她四目相对,差点就要抵住她的鼻尖了。
他语气淡漠,目光灼灼:“是又如何,你也知道那是疫区了,所以避之不及?”
他凤目中,有着淡淡的伤。
徐良玉不明所以,却是在气势上就矮了一截,呐呐地:“不该避之不及吗?谁愿意去?”
李德钳她肩头的手,微微用了点力:“张良娣今儿去了大明宫,请愿同去赈灾,已经得了母后口谕。”
干什么要拿她和张良娣比,她别开脸去,冲着车壁小白一眼。
他依旧不放过她,一抬手扳着她脸又对她的眼:“你也知疫区有险,怎不见问本王一句,倒是惦念檀越,生的什么心?”
什么生的什么心,她怒目,抿唇。
李德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却是放了手:“别怪本王没有告诉你,你最好别让别的男人碰你,没有下次。”
虽然放手了,却还盯着她的眼。
徐良玉才要皱眉反问,却见他眼底像是染了冷霜似地,后背一凉,下意识闭紧了嘴巴,不出声了。
偏他又捏住了她的下颔:“记得了?”
捏得她疼了,一下挣开去了,也是恼了:“殿下这是何意,这话大可以对张良娣说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德目光更冷,回身一臂按在她身边车壁上,这就将她困在了自己的臂弯当中,他倾身,呼吸近在咫尺:“用不用现在,本王就让你重温一下,让你记得是怎么变成本王的人的?”
她肩头缠着薄被,是挣脱不开,眼看着他俊脸就在眼前,深恐自己控制不住,忙是闭上了眼睛:“记得了记得了!”
半晌,没有动静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