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为有个依靠,守着一方家业而已。”
他仿若未闻,靠坐在窗边,倚窗看着外面蓝天白云。
懒懒云卷,他不知张望着什么,神色疲惫,只余侧脸能见,徐良玉扭着自己,靠在椅阶上面,越想越是委屈,扬着脸就那么地看着他,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那封书信本来是要传送出来的,他后发制人,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捋了她来。
窗外逐渐传来了嘈杂的声音,马车缓缓停下,不知到了哪里,她眼圈渐是红了起来,泄愤地蹬着腿。
李德终于回眸,对上她的眼了,也是皱眉:“你还委屈了?”
她当然委屈,她当然委屈了!
别开脸,也不看他了,徐良玉曲起双腿,整个人都缩成了最小一只。
他顺势坐了过来,与她并肩坐了软褥上面。
她绑在背后的手已经发麻了,李德扳过她肩膀,亲自给她解了开来。他长腿一动,又倾身低头,将她腿上的绳索也打了开来,也是真的绑了一路了,徐良玉使劲揉着手腕,低头:“张良娣呢?”
李德淡淡道:“她欢欢喜喜带了许多东西,给了些银钱,打发人送她去别处了。”
她真是欢欢喜喜装了许多东西,但可能未曾料到,也是她最后一次见他,亲自打发人送了她去别院,随之而去的,是对她的所有憎恨,自满月走后,他第一次生了这样的想法,想要送走一个人,想要留住一个人。
过往全都抹掉,重新开始。
一听他说张良娣被是送别处了,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那我呢,荣生为什么管我叫张良娣?”
李德耐着性子回眸:“暂时你以她的名义随军……”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她也知道了,他这是瞒着武后,直接将她打包来了,还没想好对策,只能先让她以张良娣的身份留在身边,说不清什么感觉,她揉了手腕又低头来揉脚踝:“青萝呢,你把她弄哪里去了?”
才揉了两下,传来了荣生的动静:“殿下,到了洛州了,先到驿站还是?”
整个大唐有两百多水驿,一千多个陆驿,平时他到洛州都是直接去的檀家,此时才进洛阳城,他目光掠过徐良玉微怔的脸,淡淡道:“去驿站。”
马车又动,徐良玉已经扑到了窗口了:“到了洛州了?这么快?”
外面街道果然是洛州城了,她探出身子看了眼,心中欢喜,转回头时见他脸色还不好,顿时又想起了青萝来:“青萝呢,你还没告诉我,这书信你在她那得来的?”
李德微挑着眉,嗤笑一声:“她倒是忠心,你也倒是记挂她。”
说罢站起身来,挑了车帘就要下车。
徐良玉哪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回身就扑了过来,男人才一起身,被她扑个正着,正好马车一动,颠簸了下,两个人都差点摔倒,他本能地揽住她腰身,回手扶了车壁才是又稳稳坐回去。
马车也是才转过巷口,徐良玉两手抓住他胳膊,摔得花容失色:“谢、谢谢。”
谢过了,又想起青萝来:“青萝呢?嗯?”
他不说话,拂袖。
她想起昏迷之前青萝的那声尖叫,想着他说她倒是忠心,更是心惊:“我问你呢,青萝呢!”
她又惊又慌,紧紧盯着他双眼,可惜他神色淡漠,越发地推拒:“一个丫鬟,你也能记挂,可见你让人寒心时,当真令人寒心。”
说着一把推开她去,掀开车帘很快跳下了马车。
出了巷口便是驿站,她听见一边有荣生说话的动静,不知到了哪里,她心里惦记着青萝,更是到了窗口处回头张望,片刻,马车停了下来,她再等不及,也忙是钻了出去。
车队排成一排,才一下车,一个穿着鹅黄水裙的小丫鬟没头没脑地冲了过来:“小娘子!”
差点撞了她背后上 ,徐良玉听见她的声音便是惊喜了,她一回头,青萝红肿着眼睛已经一下扑过来抱住了她:“你没事太好了!”
侍卫队侧立在旁,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顾不得说话,俩人看见李德站在驿站门口,忙是走了过去。
在洛州也是有事停留,李德一进驿站就没了影踪。
徐良玉可是用张良娣的名义,住进了安排给他的大屋,外面有侍卫队看守,虽然没有人说是不可以,但是徐良玉知道,她回家看看的想法恐怕是难以施行。
荣生都打点好了,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了,徐良玉带着青萝关上了房门,忙给她拽了里面去。
青萝不等她就问就红了眼睛:“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徐良玉拿了帕子来给她擦眼泪:“怎么回事,那封书信是你给李德的?檀越呢,你可瞧见他了?我被人打晕了,后面都发生了什么事了,她们也把你打晕了?”
青萝摇头,哪里还用什么打晕,来的人直接套了徐良玉,将她打晕。
之后扛起就走,青萝在后面就又抓又咬扑上来,可惜她那点力气对于人家来说都是挠痒痒,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