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分,又恼了什么?嗯?”
她的确是有点恼,徐良玉回眸,落落站在他的面前:“张良娣不远万里来寻殿下,殿下心底就半分涟漪没有么?人心怎能这般凉薄,我都要看不过去了。”
他眸色漆黑,也是怔住:“临出长安之前,早已将她安顿好了,这会儿是本王让她来的?她吃的苦本王还要去体会她去?那她曾做过的伤天害理的事情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雍王府不缺她一个人,也不多她一个人,本王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若非有救命之恩顶着,早就撵走了去!”
徐良玉也知自己生出来的恼意,在他面前发泄不是道理。
听见他这番话说出来,也是叹了口气,向前两步,忙是依偎了他的怀里:“我也知道这不怪你,但是我突然觉得,她太可悲了,假若我与殿下一起,会不会也有一日,我这般记挂殿下,而殿下会将我抛之脑后呢。”
他垂眸,将人往自己怀里紧紧带了带:“本王向来是非分明,若你真心,本王怎会弃你。”
这话说得分明也意有所指,她抵着他的额头,撇下小心思,将包袱放在了桌子上面:“那,今天晚上,我与殿下说说话,殿下多多记着我的好,日后万一有一日,看见我都心生厌烦时候,就多想想我迁就殿下时候,好不好?”
她故意嗔着 ,逗得他失笑。
一夜无梦,倒也安生,一早早早起来,李德已经不在身边了,徐良玉洗漱一番,又换了少年服饰,简单绾了头发,也没擦什么粉,这就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赶得也巧,对面的房门也开了,张良娣也站在门口。
许久没见过她了,她黑了些,此时手里牵了一个小不点,正是笑意满满的。
徐良玉怔了下,周树在院子里叫了她一声:“阿姐,今天我们就能回家了是吗?”
她嗯了声,忙叫了青萝去打听,昨天晚上李德已经吩咐下去了,让连夜查探周树家人,估计一早也该有消息了,她快步走下石阶,对周树招了招手。
他腿也伤着,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跳了她的面前来。
徐良玉摸了摸他的小脸,笑道:“好孩子,一会找到你们耶娘了,就让你们回家。”
说话间张良娣也牵了花儿的手走了过来:“妹妹真是菩萨心肠,我看这俩个孩子可真是太可怜了,要知道我家里耶娘也是早早没了,没有亲人,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现在想起来也很难过,阿弥陀佛快找到她们耶娘,让她们一家人团聚吧!”
她也是在路上看了太多生离死别的,此时竟也有另外一番心境了。
说话间,青萝已经急忙跑了回来,她看着周树支支吾吾的,直对徐良玉眨眼睛使着眼色,徐良玉才要开口,周树已经偷眼瞧见了,忙又跳了她的面前来:“青萝阿姐,怎么了?我耶娘是出了什么事吗?她们不在家里吗?你告诉我就好了,不用瞒着我。”
青萝抿唇,眼里也含着泪了。
她扶着小周树的肩头,十分惋惜地看着他:“你耶娘已经不在了,就在把你们兄妹推出来的那个晚上,你们家也都被水冲垮了,后来找到过你耶娘尸首,因为疫情都和那些村民一起埋了,有过记录的,千真万确的,错不了的。”
这么大的孩子了,其实也不用瞒着了。
惋惜是惋惜,可怜也是真可怜,花儿还小可能不大懂得什么,周树却已经什么都明白了,他强忍着自己受伤的腿,照顾着自己妹妹,其实受苦的时候常常想,找到阿娘就好了,未曾想到这世上早已没有阿娘存在了。
一屁、股摔在地上,他没有出声,但是眼泪却是流了下来。
徐良玉心中也是苦涩,蹲了他的面前,伸手来扶:“周树你还有花儿,至少你还有花儿,你是兄长,你得坚强不是,耶娘不在了,心里难过就哭一会,但是总还有许许多多年要好好活下去的,阿姐遇着你了就是有缘,总会帮你安顿好的,你照顾你妹妹就行,好吗?”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周树流着眼泪,点了点头,然后抱住膝盖就不吭声了。
花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刚一直和张良娣扑着园子里的花蝴蝶,此时回头来见着他坐在地上,蹬蹬蹬跑了过来:“阿兄,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阿娘啊!”
青萝在旁看着他们,也是难过。
张良娣刚要上前,徐良玉一把拉住了她,仔细叮嘱了青萝,看护好两个孩子,她将张良娣拉扯到了园子了一旁树荫下面,才是站定了。
说来也许就是天意,她才抬眼瞧着张良娣,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来。
张良娣脚上还有水泡,走路疼得很,被他拉扯着,也是踉踉跄跄地:“等等等等,有什么事非要到这里来说,我的脚,脚有点疼。”
她知道李德不待见自己,但是这个时候哪里敢与徐良玉争宠。
神色都低了三分:“妹妹有话就说,我听着就是。”
徐良玉回头瞥了眼周树兄妹,握住了她手腕:“姐姐也是可怜,自从殿下十岁开始照顾在周边,到现在也没落下半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