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模样说着话,不也是特别可笑的么 。
徐良玉放下茶碗,自嘲地笑笑:“好奇什么,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李贤根本不懂,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或许这个世道没有人懂得,太子妃是谁还有什么关系,于她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心中一动,看着张良娣:“我知道荣生让你来干什么了。”
张良娣忙是倾身:“干什么?”
徐良玉扬着眉,轻轻地笑:“试探咱们两个人,仅此而已。”
张良娣不明所以,两个人不咸不淡又说了几句话,她便是带着花儿走了,徐良玉继续歪在榻上睡午觉,迷迷糊糊连个梦都没做,一睁眼就看见李贤在身边坐着。
她眨眼,定定看了他半天。
他手里还拿着两个临摹的新版样:“柳相宜送过来的,你看看,染布以后密集的花纹处总有重影,可是哪里出了问题?”
徐良玉凑过来看了一眼,顿时抬眸看了他一眼。
李贤当即皱眉:“怎么了?”
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味,若有若无地,挨得近了,她鼻尖一动,当即闻见。
低眸拿起了版样,她似无意地:“没事,我看看。”
仔细检查了版样,徐良玉坐直了身体:“的确是有点问题,不过我得先去看看染布的蜡,什么时候了,我去看看。”
他好容易脱身回来了,自然不愿分开,握了她的手,也是累极:“明天再去,今天算了。”
她侧身避开他的碰触,起身下榻:“明天也好,今日我也是累了。”
说着叫了青萝去铺床,这便要去歇着。
天知道她今天可是歪了一天了,李贤盯着她的背影看了片刻,荣生忽然匆匆赶了来,他附耳过来,低语两句,主仆两个一起出去了。
片刻,荣生又是匆匆回来,让青萝叫了徐良玉,说是备好了车马,送她去云裳坊。
也只交待了这么两句,忙是又走了。
不多一会儿,高沅带人便是到了,她们倒也是配合他,早早穿戴整齐,拿了成衣的版样这便出了承德殿,车马果然停了西边偏门处,青萝还奇怪着呢,徐良玉在背后推了她一下,赶紧上了车。
很快,马车便是往明庆宫这边过来了,青萝掀着窗帘,左右张望着:“这怎么又走得这么急,云裳坊出了什么事么,我可有段时间没有出来了,街上好像不大一样了呢!”
徐良玉嗤笑一声,忽然拿了版样捂住了自己的脸。
青萝回头瞧见,怔怔地:“这是怎么了?疯了?”
版样下面是停不下来的笑,可从脸颊上却已落下了泪珠,徐良玉后仰让自己紧紧靠在车壁上面,才是露出一双红了的眼来:“我就知道,就知道是这样,身不由己也好,什么都好,他保证不了的,他什么都保证不了。”
说着后脑在车壁轻轻磕了两下,疼得掉泪,又是笑了:“这很好,很好。”
青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是坐了她的身边,伸手垫在她的后脑不让她磕了,才是急道:“怎么了?什么事很好,别这样,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啊!”
徐良玉回眸,却是冷笑:“我若像你这样傻姑娘,便是好了,难道还看不出来么,他故意支开我,必定是躲不开了,今日他去见了谁,又是谁来东宫见了他,这还用说么,他只当我不知道,却不知他能瞒到几时呢!”
啪地一声,她将版样扔了一边,她掀开了窗帘。
烈日炎炎,外面下了火一样,街上行人多半形色匆匆,青萝还待要劝,她却只是回头扒在了窗边。又过了一会儿,马车在云裳坊停下,柳相宜迎了出来。
高沅等人守在云裳坊的外面,徐良玉缓步下车,青萝在后面捧着版样,二人这就在柳相宜的陪同下进了云裳坊,前面两个伙计都忙着,挑了帘子直接奔了后院。
染缸内,各种颜色的布料正在出缸,做活的瞧见徐良玉了,都毕恭毕敬地欠了身,她嗯了一声,脚步不停。进了后院自己的屋里,青萝才是到门口关了门,站在了门口望着风。
徐良玉亲自点了烛火,她手里的版样在火苗上一扫而过,顿时起了火。
柳相宜忙是上前:“暗自截下来的银钱都运到了广州了,咱们什么时候走?”
她目光浅浅,看着手中的火光越来越大,嗯了声:“很快,你做得很好,你家中妹子和阿娘都已经送走了,日后必有重逢之日,其实你不必跟着我的。”
柳相宜低着头,神色淡淡地:“柳某此生欠你太多,必当生死相随。”
离开长安的时候,她便嘱咐他了,万一李贤招他过去,他投诚便是,只不过在云裳坊和波斯店的账目上做些手脚,能挽回多少损失便挽回多少。
她在东宫时候,也全靠他来回传递消息。
今日也是看了版样,心里才是有数的:“你不欠我什么,无非是在你阿娘治病时候拿了些银钱,不用记挂心上,檀越什么时候到,我们应该也用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