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稽明珠却是兀自出了一会儿神。才转身看向两个丫头,看神色并不着急起床。
雨舒上前轻声道:"奶奶,先梳洗吧,一会儿还要给老爷敬茶,拜祠堂。"
稽明珠的视线落在身侧平整的没有一丝痕迹的百子戏婴团花褥子上,薄如蝉翼的眼睫微一下垂,无声的嗤笑起来。
再没有一个女子的婚礼如她这般仓促滑稽。
下聘、过礼、入门只用了一个月。拜堂成亲是在外祖家完成,还没挑盖头新郎已经烂醉如泥。合卺酒没有,洞房花烛不曾,第二日敬茶只有婆母不见公爹,三日回门新郎不见一丝笑颜。成亲月余夫妻二人合宿一室却是分榻而居,一人?大床,一人窗榻,夫妻二人交谈不过十句……
雨舒看着自家小姐静美恬淡的侧颜,脖颈处那泛着淡粉色外翻的疤痕异常的刺目,她眼中不由的湿润起来,心疼道:"小姐,婢子还记得小姐曾经教给婢子的一番话:境由心生,事在人为。该恣意时恣意,该盛放时盛放,努力了。争取了,方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