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怕不怕老夫人那只老虎,这次再回去,不管进不进蒋侯府,老夫人再想如从前那样搓磨的娘子没了半条命,那简直是做梦。
花草等这俩婆子打的精疲力尽了才冷着脸喝道:"一百下打完了吗?"
袁婆子好些没昏过去,她不敢瞪花草,却是赤红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黄脸的婆子,那表情恨不得将对方咬死。
面对那凶狠的眼神,黄脸的婆子心中不由的一怵,忙堆了谄媚的笑脸对花草道:"回这位姑娘,已经打完了。"
见下马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花草也不追究到底有没有满一百下,要是娘子决定进京,谁还有功夫理会这两个贼婆子。
她指了那黄脸的婆子道:"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那黄脸的婆子垂目狠狠的抽搐了唇角。
来的时候她们两个还盘算着老夫人只要孩子,不要孩子的娘,那女人不过是休妇一个,小少爷认祖归宗与她再没什么关系,她们是蒋侯府出来的,自恃身份比一个休妇强多了,根本没将苏晗看在眼中,何曾想,她俩人差点丢了半条命却还要到一个弃妇的丫头面前伏低做小。
这黄脸婆子那个憋屈不甘,把后槽牙都咬的松动了两颗,却只得满脸赔笑的走到花草身旁。
花草问这婆子,"你怎么称呼?"
对着花草这婆子可不愿自称奴婢,"大家都叫我广田家的,我那个浑人是大爷院里的管事,为人忠厚老实,很得老侯爷和老夫人赞赏,所以老夫人才派了我前来接小少爷回府……"提到她男人不由的挺直了身子,语气也有几分傲然,问一句喋喋不休的说了很多。
这个真够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行了……"花草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蒋二爷怎么样了?让你们来抢子熙少爷是谁的吩咐?"
虽然一语道破了实情,可这话说的也忒难听了,语气更是放肆,简直没将她们蒋侯府放在眼中的样子。
这婆子眼神闪烁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道:"可不敢当姑娘这个‘抢字,二爷昏迷不醒,老夫人也是爱曾孙心切,更是为了宽二爷的心,让小少爷多在二爷身边陪着,说不定能早日醒过来,才想着接小少爷回去……都是那袁婆子曲解了老夫人的意思,才让小少爷生了误会……"
果然是那个老虔婆,花草愈发的对老夫人厌恶,心中冷笑,孙子还躺在那里半死不活,还顾得上派人来抢曾孙子,这老虔婆心可够宽的。
花草沉着脸对那婆子道:"行了,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带来的人准备一下,小少爷跟你们回去,明天启程。"
"啊?"这婆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少爷人小却凶恶的可怕,不知用了什么邪法子让她们膝盖剧痛不由自主的就跪了下来,还有一个金黄?色毛茸茸的东西,龇牙咧嘴的往她肩头一跳,白森森的牙齿咬着她的脖子简直让人魂飞魄散,还有院子里的几个彪形大汉一看就是练家子,她们想强行带走小少爷是不可能了。
本以为这差事要办砸了,回去后不死也得脱成皮,没想到她们竟然主动让她们将小少爷带走。
这婆子只觉得喜从天降,简直要激动的哭出声来。
到了第二天,看着一身清淡素雅姿色绝俗的苏晗牵着子熙的手上了马车,这广田家的不由张大了嘴巴。
不是说小少爷跟她们回去吗,怎么这休妇也跟着回去了?
随即她了然的扯了扯嘴。
就说嘛,这女人怎么可能顺顺当当的让她们带走小少爷,老夫人真是有先见之明,这女人果然要母凭子贵厚颜无耻的要跟着赖进蒋侯府。
只不过,别说二爷毫无知觉的昏在那里,就是二爷好好的,只要老夫人不点头,这女人想进蒋侯府,那可真是比登天还难,根本是痴心妄想。
这番心里话广田家的自然不敢表露出来,相反,看着猪头狗脸的袁婆子,和面沉如水不怒自威的小子熙,她对苏晗极为恭谨客气。
袁婆子看着广田家的对那母子二人谄媚迎奉,反而对她颐指气使不由恨的咬牙,赌咒发誓的要逮了机会给广田家的好瞧。
留了林嫂子母女看家,苏晗和花草还有子熙一并菜团坐了一辆车,秦护院亲自赶车,另外两个护院一左一右的跟着,蓬头垢面的七味跟着坐在车头,众人只以为是个小厮,谁也不会想到他竟是蒋项墨唯一的希望。
检查了所带的物品,特别是珍稀的药材和孤本的医书典籍,花草落了帘子吩咐赶车,却见柏明湛匆匆而来,一并跟着小容和一个婆子。
自祭拜了宵壬,小容自觉的无法毫无芥蒂的面对苏晗,便回到了柏府养伤,时间是治疗伤痛最好的药,两个月的沉默和整理让小容想明白了很多事。
她喜欢宵壬是她的事,与宵壬无关,宵壬喜欢娘子是宵壬的事,与娘子无关,她又怎么能将宵壬的死怨恨到娘子身上?
而且在娘子身边五年,她早已将娘子当成了她的亲人,宵壬不在了,最初的一段日子她生无可恋,可渐渐的,她沉默的时候更多的是回忆在娘子身边发生的事,与娘子和花草还有子熙少爷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甚至得知穆老爷子被劫持,她竟然有种害怕再次失去至亲人的惊恐。
她这才明白,宵壬在她心中重要,娘子在她心中同样重要,她已经失去了宵壬,她不想因为宵壬再离开娘子。
娘子是宵壬用生命保护的人,为了宵壬,也为了娘子给她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