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贤惠果决之人,皇上立后,不应以此为瑕。”
连泽虞沉静的看着陈尚书,道:“准。”
侧妃李氏出自将门,其父李钟国官居振威将军,常年在东北边儿,张氏是户部张侍郎的嫡长女。
在这场乱中,李侧妃第一时间和太子妃大吵了一架回了娘家,当时叛党以为她这是要离开太子这艘破船,却不知道她卷了所有东宫和外面来往的各类书简背回了家——光这一点就果决睿智;张侧妃家就惨多了,张侍郎因在朝堂上反抗的激烈,又试图给石城关那边拨粮,被打了几十的廷杖,是下了狠手打的,抬回家就去了。
陈尚书细细的说着,连泽虞脸上并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等他全都说完了,轻轻的拿起了桌案上的沉香手串,一粒一粒的摩挲着,又看到了自己的里衣袖子从白色锦缎锁着蓝边儿的袖口中露出了半寸,雪白雪白的,良久方道:“她们的册封,待等立后大典以后,由皇后来办。”
“快去看衙门那里贴出来的告示!”易成金兴致勃勃的跑了进来,道:“新皇上已经册了皇后了!”
班子的头儿是易成金的娘瞿大娘子,看到儿子毛毛躁躁的,笑着道:“皇上就是皇上,以后别带着‘新’字儿,小心被人揪毛病。”
另一个人打趣道:“册封的邸报,就你认不得几个字能看懂?”
“我看不懂,有人能看懂啊,旁边儿有几个镇上的秀才,又是贤淑,又是堪为国母的,不就是好呗!听说这大典气派极了!”
第二百四十章 远行
商雪袖正在为晚上的戏扮妆,一应的交谈都听见了。
她对着妆镜,细细的、极平稳的描画出了一对长眉,又眨了眨眼,以往画了眼廓以后总觉得略有干涩,今日倒好了些,莫名的竟有些润润的,镜中人抿了一下嘴,露出了微笑。
不知不觉,她在萧园度过了小半个夏天,萧园中桃树李树都挂上了小小的青青的果子,新音社的李玉峰、麻子六都来过,可甚至连六爷的面儿都没见着。
商雪袖的东西是一开始就搬回了萧园的,之前社里的收入,商雪袖也不曾带走一两银子,甚至把“新音社”这块招牌都留给了他们,仁至义尽,最后他们大抵也是明白了,商雪袖是再不可能回到新音社了。
在八月份,还没到中秋的时候,商雪袖以“九龄秀”的艺名搭了现在这个唱明剧的小戏班子,名字也俗气的很,叫金锣班。
这个班子刚走了青衣,正在招人,萧迁帮她掌了掌眼,水平且不论,但掌班的是个女流,人唤瞿大娘子,颇有些侠气,人品也可靠,这才放心让她跟了班子走。
临行的时候,萧迁又细细的教了她不少东西。
他问她,是否看到了邬奇弦在新音社的行事,又问她懂不懂其中的道理。
看到商雪袖点点头,他才道:“这样我便放心了,我没有旁的要求,一,自身平安为最,真的有什么险处,报我的名号,我的名号若不行,当今皇上的也用得;二,我看你忧思重重,在萧园这么些时日,没有丝毫减轻,这次出去,全当散心吧,收集散佚曲料这样的事别太放在心上。”
因此商雪袖到了金锣班行事学着邬奇弦,少问少说少做。
这小戏班子里面的伶人本事有限,唱的大多往多了说也就是个中等水平,以商雪袖这样的眼光,自然瑕疵不少,但她并不好为人师,只随大流的唱着演着。
金锣班离开了霍都,一路北上,又一次来到了广平江的分叉处,这次没有换了陆路,而是拐向了西北的水路,到达了比上京还北的地方。
就这样商雪袖仿佛回到了以往在牡丹社的时光,凡事不用自己操心安排,且行且唱,现在他们落脚的这个驼山镇原先是个不大不小的城镇,因为增加了陕州编制,所以驼山镇成了府衙的所在地。
他们才来了第二天,晚上的戏有一出《武家坡》,商雪袖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看着前面的热闹场景,脸上不知不觉的露出了微笑。
因为操心的事情少,反而让她有了大片的时间去思念。
在班子其他人的眼中,这个叫“九龄秀”的伶人是神秘的。
唱的好,演的好,人漂亮,扮上了更美,最关键的是要的银子还不多!虽然没有当着面儿说过,但私下里都传遍了,说这个女伶恐怕是为了避祸,才跟着他们金锣班走的。
瞿大娘子见她漂亮,虽然信得过自己班上的人,也怕出了什么不好的意外,平时都是和商雪袖同住,比旁人便要了解的更多一些。
商雪袖并不是个寡言的性子,若不是问她的事儿,关于戏,关于南北见闻,她都愿意和瞿大娘子聊。
瞿大娘子和商雪袖想的不一样,她原以为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