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墙都烧塌了,想也知道,那是有人故意放的火……
可她也知道,戏班子的手再长,却也伸不到冷宫里。
但她没有急于否认,而是看着顾菊生道:“这和新音社……有什么关系么?”
“那是几年前的事儿了。”顾菊生回答道。
程师插嘴道:“建成二年。”
“对,建成二年,大抵是秋末冬初。”顾菊生道:“班子里那会儿已经有人走了,我和程师还在里面儿,突然就有人给李玉桃送了极厚的礼物,好几波呢,来送礼物的人摸不清楚是什么身份。”
“那段时间,李玉桃可是阔绰极了……那会儿也没有挂牌唱戏,无缘无故的……可后来,就出了事儿。班主,看您恐怕是不知道吧,李玉桃和她哥哥,都不在了!”
“不在了?”商雪袖一个激灵,道:“什么意思?”
“都死啦!”顾菊生啧啧的叹道:“李玉桃收了人家的东西,过后的几天,便是天天和李玉峰吵,吵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但是一个生、一个旦,两个顶梁柱闹了别扭,您说这个戏得怎么个演法?
“不瞒您说,那会儿我都打了主意要走了,可没等我走……我死也能记住那个晚上……要上戏了,小玉桃迟迟都不出来,李玉峰也没了影儿,大家伙儿最后踢开了小玉桃的门……”
这事儿,连着管头儿和谷师父在内,都是头一次听人说里面儿的内情,房间里没有人说话,只有顾菊生的声音。
“那屋子里四面儿淋得都是血,小玉桃就躺在地上,眼睛都还是睁着的,她哥哥李玉峰拿了刀跪在她身边儿,浑身是血。”
谷师父不由得握紧了商雪袖的手,喃喃道:“老天爷啊……”
商雪袖的脸色煞白,她低声道:“这不可能……李玉峰对他妹妹……”
那么好,好到她都曾经那么羡慕。
“说的也是,他对他妹妹,说是百依百顺,也不为过。”顾菊生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道:“我是最先进去的,所以有句话,我听了一耳朵……李玉峰说,‘她教了你,你不该害她’,就这么一句。”
他嗟叹着道:“紧跟着后面儿的人都进来了,问什么的都有,说什么的也都有,可李玉峰他再也没说过一个字。”
顾菊生转头看着商雪袖,道:“这班子里,还有谁教过小玉桃儿?只有班主您一个……所以我刚才想着……是不是她怎么害了您了,您说起火……是不是她收了什么别的戏班子的钱……”
商雪袖听到顾菊生问她,急忙摇头道:“不是。顾先生,我这嗓子是建成三年的时候才坏的……您想哪儿去了,我一个已经归隐的人,还能碍着谁的事儿……而且那会儿我也……不在上京。”
可是顾菊生说的话,早已如同重锤一般敲击着她的心。
她那些无法对众人言说的真相,也如同钝刀一样,一下下的在她心上割着,划着。
建成二年的秋末,小玉桃入了宫,带着《双珠玉》的戏本子。
她在长春园的东屋里见了小玉桃,没想到那是最后一面。
顾菊生摸摸下巴的胡须,琢磨道:“我只是这么一猜,那就真的不是为了您了。既然是命案,当时我们就报了官。”
他突然苦笑起来:“新音社那会也算是有点名气,李玉桃还有您这样的师父,更不必说,结案了以后有一段时间,连说书的都说过《玉桃案》,在咱们梨园行和上京老百姓之间传的沸沸扬扬。”
商雪袖这才明白过来,既然都这样传遍了,像施老板那样的人怎么会不晓得,只是不清楚内情,便不愿跟她说道听途说来的故事罢了。
第四百零三章 未说出口的情义
管头儿道:“到这块儿,我也听过不少传言。颇有名气的老生李玉峰杀死了据称得到商雪袖真传的小玉桃,百姓们说是李玉峰因为妹妹红过自己,在一次争头牌的时候失手杀死了小玉桃。”
“这不可能……”商雪袖辩驳了一下,可到底她也没法讲出真正的原因来,只有内心的凄怆一阵阵的汹涌而起,几乎要将她淹没。
“都说不可能,李玉峰那么个人……”
管头儿嗟叹道:“内行儿里面不信的居多!因为李玉峰实在也是难得的生行儿名角儿,小玉桃儿靠什么啊?靠的是您留下来的名声……不出几年,李玉峰肯定比他妹妹更红!”
顾菊生道:“可您也知道,自打您归隐谢演后,任谁也找不见您……说实话我心里边儿真是好奇,您这几年都去了什么地方!拂尘文会那帮人就没断过念想,他们也算是本事大的,竟然也找不到!
“外面人说您把戏本子都给了小玉桃,这是有些个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