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帕子，柔声说道：“给我吧，我来……”

还是那种娇娇俏俏的语气，v384觉得自己都已经能想象出那个小宫女芳心破碎的神情了，它别过眼，却只听见一声更加娇羞的“是。”

一回过头，被接过帕子的小宫女俏脸羞红，双手在胸前忸怩交缠，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样子，周遭的宫女看她的表情都像是恨不得生吃了她。

妲己拧了拧帕子，沾了一点水，捏着帕子小指微翘，给自己擦脸，配着江北宸的相貌，简直辣眼，然而一群人根本就没有露出半点异样的神色，甚至v384都能看到好几个负责按摩的老嬷嬷也红了脸。

v384惊得一头卷毛都站了起来，它反反复复地打量着这些人的面部表情，崩溃地发现她们没有一个人在演戏，也就是说，这些人是真心实意地觉得自家太子这个样子很正常，而且十分具有魅力！

这个连脸都不看全凭实力说话的世道！

妲己洗干净了一身的污垢，几个宫人极为小心地没有损伤半根发丝，把她乱蓬蓬几乎结成饼的头发打理得顺顺滑滑，妲己本来想让她们替自己梳一个漂亮的发式，只是想着现在身体还没有调节过来，做女人打扮有些不当，才忍下没说，只是她看着宫人头上的首饰，眼睛还是忍不住晶晶亮亮的。

负责梳头的嬷嬷似乎看出了这一点，十分善解人意地替自家太子挑了一个分外精致的发冠，把那一头墨玉般的长发一丝不乱地冠了进去，用明玉的簪子固定好，衬托着江北宸那张秀色夺人的俊美脸庞，看得妲己拿着镜子不肯松手了。

青龙国君去换了身衣服，初时他又惊又喜，只觉得扬眉吐气，说话的声音都比以前大了，这会儿缓过劲，就开始心疼儿子，他一直不敢去打搅儿子闭关，百年间真的是想念得紧。

怀着一腔难以抒发的慈爱之情，青龙国君也不在乎什么规矩不规矩了，直接等在了汤泉宫外，然后……他就等了足足两个时辰。

苍兰之巅夜晚时间最为短暂，饶是如此，也等到了夜幕降临，青龙国君有些撑不住了，他打发人进去催了两趟，回来都报太子在更衣，就在他想打发人再进去催一催的时候，妲己穿着一身大红缂丝，金线绣边，蝴蝶穿花的袍服走了出来。

青龙国君愣了一下，但一片爱子之心让他强行忽略了儿子的穿着和走动的姿势，他上前几步，眼含热泪地扶起正要行礼的儿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半晌，也只说出了一声“好”字。

妲己这会儿已经把江北宸的记忆翻了个透彻，见状眨了眨眼睛，说道：“父皇不要哭，是宸儿错了，宸儿该早一点出关的，惹父皇担心了。”

青龙国君连忙擦了擦眼泪，他摆手道：“不，是父皇给你的担子太重了，这次晋阶没出什么问题吧？父皇就怕你用这么短的时间，身子会吃不消啊……”

妲己摇摇头，娇声软语道：“宸儿没事的，父皇安心呀，其实宸儿早一个月前就已经晋阶了，只是闭关稳固了许久，差点耽误了事情。”

青龙国君听着她说话，脸上担忧的神情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更深了，他不好当着宫人的面说这话，把妲己拉到一边，拧着眉头，声音压到只有武者才能听到的程度。

“宸儿，你跟父皇老实说，这次晋阶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何你变得如此……如此反常？”

妲己起初都没有明白过来青龙国君说的是什么，见青龙国君盯着她上翘的小指看，这才有些反应过来，江北宸虽然是女身，却一直把自己当成男人，她的动作习惯配上这具身子，大约确实反常了些。

v384面皮一紧，生怕妲己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却见那只狐狸眼睛一转，柔声说道：“父皇，宸儿没有反常，宸儿本就是父皇的公主呀。”

青龙国君整个人都愣住了，妲己继续说道：“宸儿的武体名为真龙九变体，成年之前可随心意变幻拟态，也许是母后怀胎之时念叨得多了，武体拟态就成了男婴，父皇若是不信宸儿的话，不妨再等几日，到那时，宸儿就能恢复女儿身了呢。”

她解释得十分清楚，起初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的青龙国君也有一点回过了神，好半晌，他才愣愣地说道：“这，我，咳咳咳咳，女儿……也好。”

妲己抿着唇笑了，看上去还真有几分公主的姿态，天色已晚，她拜别青龙国君，步子款款地朝着东宫走去。

第114章 不知王朝倾覆

江北宸的东宫建造之初，她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幼童，她在里面住的时间也不长，所以纵然精致，也不是很舒适，好在妲己也不需要入睡。

东宫内外伺候的人不少，明明已经到了深夜，还经历过白天那一场战乱，更早之前，从狼兵打上苍兰之巅起，青龙国的宫人们就一直跟着青龙国君担惊受怕，到现在该是困乏的时候，可妲己看着，无论是年纪轻的，还是上岁数的，个个都是红光满面，精神极了。

她看得有趣，叫来一个宦官打扮的中年人，道：“去把白天抓的那个人带来，有什么刑具也一并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