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呀!我没事,就是这两天老打喷嚏,不知是不是换季伤风了……”
七皇子奇怪地说:“你不是向来都叫薛太医瞧病的么?怎么了,是不是他不合你心意了?”
裴清殊不敢明着跟七皇子说这件事,只能摇摇头,赶紧打了个岔,把七皇子糊弄了过去。
回宫之后, 裴清殊就吩咐小德子, 让他暗中打听一下太医院的情况。
小德子办事效率很高, 没过多久就回来向他复命。
裴清殊不打听不知道,这回才搞清楚,原来太医院中竟有两位钟太医,都是出自同一个家族。
据说在许多年前, 钟家便是太医世家了。近百年间, 每一任的太医院院使,基本上都姓钟。
可现在这一任却是个例外。
据说在五六年前,上一任太医院院使,也就是老钟太医,因为儿子的过失辞官回家了。
当时他有三个儿子都在太医院里,犯错的是次子。按照惯例, 本应让他的长子继承太医院院使的职位。
可当年,老钟太医的长子也只有二十岁而已,年纪实在太轻,资历不足以统领整个太医院。
在钟家人的一再要求下,皇帝最终选了太医院最有资历的、年近六十的蒋太医做了继任的院使。
小德子道:“老钟太医的大儿子,现在是正五品太医院院判。小儿子还没有及冠,现在是一名普通的御医,品级是正八品。”
裴清殊点点头,根据年龄就能推测出来,他在左府里见到的那位钟姑娘,应该是那位大钟太医的女儿。
这样说来,皇帝还算慈悲,就算以为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当年也只是处置了钟太医一人,没有祸及他的家人。
当然,也可能是皇帝觉得这件事情太丢脸了,为了维护皇家的颜面,暂时秘而不发而已。
“那……你可知道老钟太医的次子,当年犯了什么错?”
裴清殊想知道,当年皇帝是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借口,又对钟太医做出了怎样的惩罚。
小德子年纪小,当年进宫没多久,俪妃就出了事,所以他根本不清楚俪妃是怎么进的冷宫,也完全不知道钟太医和俪妃有什么关系。
“据说是给某位娘娘看病的时候误诊了,耽搁了那位娘娘的病情。被打了二十大板,夺去官职,流放到外地去了。至于具体去了哪里,奴才就不清楚了。”
只是革职流放而已,并没有危及性命么?
裴清殊下意识地觉得,这是俪妃努力过后的结果,也是皇帝对俪妃的妥协。
不知为什么,裴清殊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不说钟太医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他的亲生父亲,就说钟太医这个人,作为俪妃曾经的未婚夫,肯定在俪妃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的。
皇帝夺臣子之妻,原本就不占理,亏欠了钟太医。如果他还一意孤行,把钟太医杀掉的话,那俪妃肯定比现在更恨他。
现在的状况虽然不怎么好,但钟太医起码还活着,大家还没有完全撕破脸皮。
裴清殊得知了这些事情之后,就不再惦记着这些陈年往事了。
现在摆在他面前最要紧的,是去和皇兄们一起上大课的事情。
宋尧几天前就说过,现在他对裴清殊的启蒙教育已经基本完成了,要让裴清殊去和他的皇兄们一起上课。
说句老实话,裴清殊非常不舍得。
他觉得难得能碰到宋尧这么好的老师,要是能和他一直学习下去就好了。
可是他也明白,宋尧作为前程似锦的探花郎,不可能一直给他一个小不点授课。等到三年翰林期满,宋尧可能就要外放出去了。
以宋尧的才能和出身,将来或许能进入内阁,成为阁老也不好说。
最后一日单独上课的时候,宋尧看出裴清殊的不舍,就好言劝告他说:“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现在殿下没有同窗,没有对比,不知道自己与他人之间的差距,读书的动力难免不足。能与他人一起读书,其实是一件乐事,殿下以后就会明白了。”
裴清殊也不瞒着他:“我是怕……有几位皇兄会不太好相处。”
宋尧笑了笑道:“天下之大,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殿下现在年纪还小,可以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人与之玩耍。可是等到殿下长大之后,必然就要出入朝堂,与形形色色的人接触。如果殿下不喜欢谁,就避开他的话,殿下将来行事,定会无比艰难。不如从小就开始学习与他人的相处之道。要知道这项学问,可不比读书简单。”
裴清殊听了,心服口服地点了点头。
宋尧又承诺道:“殿下放心,作为您的启蒙老师,无论何时,臣都愿意为殿下效劳。若是以后殿下遇到了什么难题,只要臣能力所能及的,都会帮殿下解答。”
裴清殊听他这么说,高兴至极地笑道:“多谢宋先生!您教过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殊儿永远都不会忘记您的!”
宋尧忙道不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