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游戏!
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绿腰没有迟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直接转移话题,垂下头,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花青染,我能告诉你一个秘密吗?”
花青染并不是一个好奇心颇重的人,从他的为人处世中可见一斑。可是,对于绿腰,他虽然不再怀疑她是女祭司,但却总觉得她的身上有几分神秘。但是,让他弯下腰,将耳朵凑到绿腰嘴边,听她去说所谓的秘密,绝无可能。
然而,就在此时,“三界”震动了一下!且发出了一声急促的龙吟!
花青染下意识地低头去看绿腰,并伸手去拔“三界”。
绿腰突然抬头,迎着花青染的嘴巴,狠狠地亲了一口!
四目相对,花青染愣住了。
绿腰紧紧贴着花青染的唇畔,不让半分。
二人身侧是唐家的大门,周围是一场缠绵悱恻的细雨,身后是一辆缓慢而行的马车,身前是彼此对想对方死的那个人。然,二人却亲吻在一起,犹如一场最动情的笑话。
绿腰心想:呦呵,不是圣洁吗?不是有洁癖吗?不是不能沾染俗气吗?今天,就用最丑的女人狠狠地恶心你一把!
虽然这个手段简直堪称杀敌一千字损八百,但现在胡颜是绿腰,不是胡颜,绿腰不介意自己亲吻了一个绝世大美男,作为胡颜自然也用去介意。再者,放眼方圆数百里,想找出一个比绿腰丑的,怕是不容易啊。
雨还在下,伞下却一片诡异的旖旎。
于此同时,小憩无能的曲南一又掀开了车帘,看向雨中的二人。拜车夫所赐,一直驾着马车不紧不慢地跟在花青染的身侧,想着随时接驾。所以,曲南一一掀开小窗帘,便看见花青染低头吻上绿腰的嘴!
☆、第九十九章:阁下莫不是有病
夜色阑珊时,焚香沐浴后的花青染,换上了一身天青色的宽大衣袍,缓步走进凉亭,对曲南一敛衽一礼,道:“久等了。”
曲南一回了一礼,笑道:“南一时常锻炼自己的耐性,今日更胜一筹。”
花青染浅浅一笑,跪坐到几旁,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香袅袅,却没有人再说话。
从苏家出来后,花青染淋了雨,直接回了花云渡。曲南一有求于人,直接跟了过来。不想,花青染这一沐浴更衣,就是两个时辰。曲南一便等了两个时辰。
谁都没有提花青染与绿腰亲吻之事,就好像此事从未发生过一样,但实际上,二人心知肚明,此事确实真实地发生过。
因为,就在当时,曲南一将红袖踹下了马车,让她去给唐悠取裙子。随即,他自己也下了马车,踱步站在了花青染与绿腰之间,与二人形成了一个三角形。
雨一直下,且越下越大,拍在脸上有些疼。
花青染没有动,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深深地望着绿腰那张带着金色面具的脸。那双眼中,仿佛汇聚了万千色彩,却又沉得有些骇人,即像濒临死亡的候鸟,亦像神功大成后的癫狂,最后统统归于沉静,一种黑洞洞的沉静,深不见底。
绿腰的脸上覆着面具,更是看不出喜怒哀乐。她安静地撑着绿油油的伞,转身,一步步走向唐宅,消失在门口。身后“三界”震动,若海啸中的龙吟,隐隐带着杀意与说不明道不明的缠绵,端得是霍乱人心。
花青染的唇边沾染了一块红色胭脂,既香艳靡丽得诱人心弦,又如一场残杀后留下的血痕,无比残忍。
红袖取来裙子递给唐悠,唐悠在马车里换了衣裙后,撑着红袖拿来的伞,万分不舍地回了唐宅。
花青染转身跨上马车,坐进车厢。
曲南一亦然。
二人一路无话,直到回了花云渡,花青染去沐浴更衣,曲南一也在福管家的招待下,换上一身花青染新做的白色袍子,等在此处两个时辰。
小泥炉上煮着沸水,水雾氤氲着小凉亭,空气里却显得有些干燥,似乎有什么东西能灼伤人的肌肤。
唐悠那条沾染了血的裙子就摆在曲南一的左手边,他却没有急着将起捧出,让花青染验明此血是否属于苏玥影,而是和花青染一样,为自己倒了杯热茶,细细品着,慢慢喝着,试图让这滚烫的茶水润滋润一下有些干涸的胸腔,浇灭一些不应该有的火气。
不知过了多久,曲南一朗声一笑,摸了摸下巴,道:“此等良辰美景,若是能浅酌几杯,岂不快哉?”
话音未落,只闻得一阵清冽的酒香传来。
曲南一嗅了嗅,举目向一叶扁舟望去。
但见一位绝色女子穿梭在浅粉碧叶之间,好似乘风驾鹤而来。
那绝色女子身穿白色衣裳,外罩淡绿色青色长衫,腰间坠了一块清莹剔透的淡紫色美玉。发丝轻挽,只插了一根通体润白的荷花簪,脚蹬一双以夜明珠点缀花心的粉红色绣鞋,手捧一壶飘散着诱人香气的好酒。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