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表情,就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紫苏儿心中惊恐,想逃,却在慌乱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衣袍,显得有些空旷。
紫苏儿微惊,随即大喜,忙喊道:“曲大人!”
胡颜的眸子闪了闪,却没有看向曲南一。
实则,刚才与他擦肩而过时,她看见了他,却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看了,又能如何?既然断,就断个干净!曲南一要的,她给不了。她的贪心,曲南一不想成全。她已经无法面对自己的自私,又如何能强迫曲南一不停给予?呵……
曲南一被点名,只好一步步走向胡颜,将手轻轻覆上胡颜的手,微微向下压去。
胡颜心知肚明,她在这里大开杀戒,对曲南一极为不利,毕竟这是他管辖下的六合县,出了任何事,都与他这位县令脱不了关系。曲南一不让他动手,也是情有可原。但,她却不能放过他们。为了燕归,他们必须死!
胡颜的手举在半空中,不肯被曲南一按下。
不想,曲南一竟压在她的手,低声道:“一个不留。”
胡颜直接干脆,五指一收,那四人的脖子同时一歪,死。
胡颜转看看向曲南一,发现才寥寥几日,他竟清减不少,那原本合体的衣袍竟然显得宽大许多。心中,微微一痛。
☆、第四百一十三章:火烧娇红倚绿楼
胡颜打量着曲南一,暗道:这个人,到底在忙活声呢?有着那样的身份,却偏偏蜗居在着这么个小地方;明明对自己有心,却偏偏勾搭着花如颜。若是一般女子,可能早就认定他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可胡颜,不是。她冷静、睿智,知道事情不能看表面,否则肩膀上的那颗脑袋,岂不是成了摆设?她总觉得,曲南一在给花如颜挖坑,大坑小坑连环坑。尤其是在,曲南一口口声声要让她帮着筹备升官的银两时,胡颜简直可以断言,曲南一在挖陷阱给花如颜。只因,凭借曲南一被背影,根本就不需要求花如颜。这期间,胡颜也有嫉意,但更多的时候却是在感慨——这个男人啊,还真是能折腾。
若问胡颜怪不怪曲南一不与她明言,实则,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不爽。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有必要。他做他的事,她干自己的活儿。他与她之间,早已如老夫老妻,有着信任和默契。再者,胡颜素来自信,觉得毁容后的花如颜,还不如自己的小脚趾好看。
曲南一面无表情地回望着胡颜,发现几日不见,她的容颜更胜以往。他的手指动了动,很想摸上她的脸,问她过得好不好,却……不能。
胡颜攥着百里非羽的手,那是以一种庇护者的姿态。她的心很大,可以包容很多人,却独独容不下他,给不了他要的唯一。
曲南一有些自嘲地想,他到底还是太贱了。明知道以她的尊贵和强大,不需要他帮忙,却还是忍不住跑出来,告诉她,一个不留。是的,此事既然做了,就不能留任何活口。
紫苏儿趴在二楼栏杆处,探头望着软倒在地的众人,突然发现整间大堂,就剩她一人!至于那些烟花女子和小丫头们,早已跑得不见踪影。她的腿一软,差点儿跌坐到地上。她知道,自己今天就算不死在白子戚的手里,胡颜也不会放过她。
她干脆将心一横,捂着小腹,扶着扶手,一步步走下楼梯,来到曲南一面前。她本想说她腹中的孩儿,但在张口时却突然改变了主意,有些事情不能总拿出来当事儿说,必要时,才能成为杀手锏。曲南一这个亏,是吃定了!
紫苏儿深情凝视曲南一,柔柔弱弱地换了声:“曲大人……”她一说话,又扯动了脸上的伤,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曲南一垂眸望着紫苏儿的脸,十分不厚道地问了一句:“你是?”实则,他能看不出她是谁吗?
胡颜转开头,唇角微扬,笑了。
这时,负责去通知胡颜来赎人的护院探头看向大堂,见事情不妙,直接遁地逃了。花如颜在白草和竹沥的搀扶下,走向曲南一。
紫苏儿一把攥住曲南一的手,哽咽道:“大人,是苏儿啊。”
白草一把推开紫苏儿,喝道:“下贱女子也敢高攀大人?!”
紫苏儿看向白草等人,不想多生是非,便继续装可怜,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垂泪道:“大人,您要为紫苏儿做主啊!那个百里非羽来喝花酒,不但不给银子,还招来胡颜大开杀戒!”
曲南一眯了眯眼睛,没有问话。
百里非羽却嗤笑一声,道:“你请爷吃饭喝酒,还要收爷的银子?婊子的饭,果然吃不得!”
紫苏儿气得不轻,却强忍着怒意,顶着缺了一颗门牙的香肠嘴,声泪俱下道:“吃饭喝酒倒也没用多少银子,不过你打碎的酒壶可是有名堂的奇巧玩应儿,最得我们东家的喜爱,却被你失手打碎,不拿出个一千两,怕是不能放你离开!”看向曲南一,“苏儿听这位百里公子说,他与胡姑娘同住,所以才派人去寻胡姑娘来赎人。却不想,她一来便大开杀戒!若非大人及时赶到,苏儿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