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胡郎中的话,刘巡检上下打量了一番苏盼儿。
折扇啪一声打开扇了几下,一脸倨傲仰起头,脸色一沉:“你,就是你!那又黑又胖的丑女人,给本官报上名来。”
秦逸眼中露出深深担忧。
这官儿如此做派,又跟着老胡叔一起来的,情况对盼儿有些不妙!
不过,他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盼儿出事儿的!
苏盼儿一怔!
二人说话就说话,怎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果真是贵人多忘事!适才那条老狗才说了我的名字,一转眼就明知故问,你到底几个意思?”
苏盼儿连连摇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苏盼儿!不知,这位又白又胖的老大人,你又是谁?”
这人和苏悦儿这么熟,刘伯伯前刘伯伯后的叫得亲热,恐怕也是苏司空的狐朋狗友一类。
“放肆!有你这么对刘大人说话的?”
老胡叔在一旁狐假虎威着,一脸得色:“这可是我们永泽县县城里巡检司刘大人,岂是你这种乡野妇人能亵渎的?再胡言乱语,直接棍棒打杀了!”
他的眼底闪耀着凶残的光芒。
哟呵!老东西越来越喜欢找死了啊!
苏盼儿一挑眉,刚要站出去,却被秦逸抢先一步。
“老胡叔,你这是吓唬谁?我们家盼儿坐得端行的正,半夜不怕鬼敲门。”
秦逸站到苏盼儿身前,直接护住她,一字一顿说道:“县衙门是个讲理的地儿,当官自然要为民做主,这位大人既然是个官儿,也不可能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吧!”
他转头又朝着刘巡检施了一礼,不卑不亢,神情自若的问道:“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苏盼儿双眼牢牢的锁定秦逸身上。
她又一次躲到一个男人身后,任由一个男人为她遮风挡雨。这对于习惯独立、习惯事事依靠自己的苏盼儿来说,完全是一个全新的体验。
看着对方那张如大师雕刻出来的粗硬线条的侧脸,冷峻而优雅,认真而执着。满头乌黑柔韧的长发被蓝色发带系住,瘦弱的身躯却挺得笔直,犹如迎风而立的傲然苍松。
她不由眼中异彩潋滟!
围拢在周围的人群有些微波动,众人低声窃窃私语着。
人群里,一名作普通农夫短打打扮的青年带着顶草帽,盖住大半边脸。闻言抬头,忍不住朝着秦逸深深看了一眼,又压下帽沿,微微一点头。
看不出来,这乡野间,居然也有如此见识气魄的才子,难得难得啊!
刘巡检一怔,他不过就是问了一句话,不但那个女子没把他放在眼里,没想到,这小子更是嘴尖牙利,谁人给他们的胆子?
真是岂有此理!
“你是谁?既然知道本官是官,见官为何不跪?她们是乡野妇人不通事理,难不成你也不懂这些道理不成?”
秦逸一脸淡定,一抱拳。
“回禀刘巡检,小生落雁村秀才秦逸!我乃大周建元二十三年茂才,按照本朝律令,秀才可以见官不跪,大人不会连这个规矩也不知道吧?”
“秀才秦逸?哦!原来你就是秦逸!”
怪不得刚才看着有些眼熟,刘巡检一脸恍然大悟!
回头看了眼旁边的苏侄女。
这位秦逸他倒是早有耳闻,不正是自己身旁这位苏侄女曾经的未婚夫?当初苏家悔婚之事,他自然早就知道了。
将秦逸仔仔细细打量一番,刘巡检眼神闪烁。
这秀才倒是一表人才,看模样也不像苏司空说那样是个短命鬼,或许日后会有一番成就……
看着刘巡检默默无语,苏悦儿几次三番想开口说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独自在一旁干着急。
一旁老胡叔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自己遗失的那封信迟迟找不回来,那个主儿早早就暴跳如雷!此次出门,他可是再三交待,要是再找不回那封信……
好不容易苏县丞卖面子派刘巡检帮自己办事儿,这要是还办不成……
想到此处,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赶忙伸手轻轻一拽刘巡检衣袖:“刘大人,临行前苏大人的吩咐,您不会忘记了吧?可眼下这……您可……”
“放肆!本官之事,你区区一个乡下土郎中休得多言!”
他重哼一声,将老胡叔的手甩开:“不就是遗失了一百两银票嘛!眼下证据还没找到,你急个什么劲儿!本官办事自有分寸。”
这条老狗仗着自己和苏司空有些微关系,居然胆敢管教起自己行事来,什么东西!
转念又想到来此前,苏县丞对自己的吩咐,又看着神采奕奕的秦逸,心中不由得左右为难。
看这夫妻二人,男的一身陈旧直裰,女的一身补丁带补丁的麻布旧衣,怎么看也不像偷拿一百两银子之人。更何况,对方年纪轻轻还有功名在身。读书人大都向往一朝能一举登科,自然把声名看得比命还重要,又怎会做偷窃之事?
一想到此,他就一阵头疼,眼下这事儿难办了!
苏盼儿倒是听得真切!
一百两银票?老胡叔这老狗真正要找的,不会是那封信吧?
老胡叔一愣,赶忙凑到刘巡检身边:“刘大人,委实是临行前苏大人的吩咐,小人不敢不遵从啊!”
又拿苏司空压他?见老胡叔一脸急切色,刘巡检冷哼一声,直接大袖一拂。
“知道了!”
转身面对秦逸之时,脸上却再度堆满笑容,客客气气的说道:“秦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