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来，双眸幽幽地望着他。

墨承辉叹道：“是啊，你还是那么年轻，我却已经老了。”

“她却已经死了。”陆希铭突然说道。

“是啊……我知道你恨我。”墨斯扬道：“你回来就是报仇的吧？”

“你错了。”他目光如炬：“如果我要报仇，二十年前就回来了。我今天回来，不过是想看看小倩，可是……你却让她死了。”

墨承辉心中一痛，握紧了拳。

陆希铭一步步朝他走来，一把揪住他衣领：“你明知道她有低血糖的！为什么不照顾好她！”

墨承辉咬了咬牙：“她一定要走，我留不住她，她……是为了你……”

“为了我？”陆希铭的手微微松开了些。

“虽然我不愿承认，但是她确实喜欢的人是你，她甚至在临死前还在叫你的名字。……本来我不想告诉你，我想让你到死也蒙在鼓里。可是，既然她都已经不在了，我还纠缠这些做什么？不如全部都说出来，也好让她安心。”

“好，你说，我听着。”

两个人坐下来，墨斯扬抬起微微颤抖的手腕，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

“你真的老了很多。”陆希铭看着他，淡淡道。

“是啊，很多事，藏在心里，那种感觉，并不好受，积压得久了，就成了病……”墨承辉叹道：“你知道吗，头几年的时候，我常常做噩梦，梦见你满脸是血地来向我讨债。现在看到你还活着，我真是松了一口气呢！”

“……还不是你自作孽？”

“是啊，是我自己造的孽啊……当初因为输不起，所以让小倩去试探你，结果她爱上了你，我又输不起，就找你的兄弟合谋扳倒你，我骗她说如果你不离开这个城市就有生命危险，她信以为真，所以才会跟你说了那样的话，把你逼走。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我的阴谋，而她，一直都是爱你的。她甚至愿意冒着生命危险为你生孩子！”

“你知道吗？安琪，就是你的女儿！”—

“什么？你说安琪失踪了！”

墨斯扬冲着电话怒吼，吓得凤凰一缩脖子，将手机拿得老远，小心翼翼道：“是啊，不好意思啊……墨先生，您别着急，我这就去找！”

“不用了！”墨斯扬狂怒道：“你立刻给我滚回雷星泺那里去！立刻！”

“不要啊墨先生！你不可以这样！太不怜香惜玉了吧……墨先生！墨先生……”

那边没了声音，凤凰恨恨地收起手机，，怎么办嘛！你们那个冰山少爷要赶我回去了！”

“那你就回去吧。”阿南淡淡道。

“什么？”凤凰激了：“好！这可是你说的！有种你别后悔！”

凤凰于是气呼呼地跑回雷星泺那里，把事情跟他一说，雷星泺一阵皱眉，立刻派手下去查看安琪的下落。

墨斯扬这边，也是忙得焦头烂额，派了好几伙人去寻找安琪，也没有一点消息，眼看入夜了，他心急如焚。

林悦然在一旁安慰道：“斯扬，别太着急了，安琪她也许只是一时贪玩，不知跑到哪里玩得忘记回家了也说不定呢。”

他摇头：“不，不会的，如果是过去的她，也许会这样，但现在，她不会这么没心没肺了。而且昨天晚上她有点奇怪，都怪我，我早该注意到的……”

墨斯扬手锤着墙壁，深深地自责着，而在陆希铭的小房子里，安琪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睡得没心没肺……

正文139.夜·混乱

* “你知道吗？安琪……她就是你的女儿。”

墨承辉的话在寂静的房间内显得分外突兀，听在陆希铭耳中分外的清晰而震撼。

其实他在来的时候就已经猜到是这样，但是现在从墨承辉的口中听到，仍是惊心动魄。

安琪……原来她真的是安倩为他所生的孩子！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现在都说与你听了，我不奢望你的原谅，是杀是剐，随你的便吧，我已经够了，这样胆战心惊的生活，我已经厌烦了……”

墨承辉说着闭上了眼睛，像是等待死神的召唤。

陆希铭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才缓缓朝他走去。

“如果杀了你能让小倩活过来，我真想杀你一百次！可惜一切都晚了，晚了二十年。安倩她不可能活过来，而曾经发生的一切，也再也不可能挽回了！”

他深吸了口气说：“我不会杀你的，我也没有权力杀你，你该受的，是心灵的谴责！”

说罢大步走出茶楼。

墨承辉依旧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半晌，泪水从憔悴的脸颊滚落……——

墨斯扬坐在车里，手里夹着烟卷，眉头紧锁着……他刚刚给杰西打过电话，安琪没有去找他，也没去孤儿院，那她会去哪儿呢？刚刚阿勇打来电话，说有人拾到安琪的手机，难道是绑架？

可是，就算是绑架，现在也应该有人打电话过来要赎金吧？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身旁，林悦然担忧地望着那烟灰缸里一根根的烟头，欲言又止，半晌终于说道：“斯扬……少抽点烟吧。[

“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