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国却摇摇手道:“不会,这位方少侠不是一般人物,我看迟则五日,少则三天,准保醒来。”
又责怪赵珍怡不在房中好生养息,竟起来走动。
赵珍怡道:“我哪有那么娇气。”又对爹认真地道,“我看方大哥是一位侠骨铮铮的好汉,又并非是与孙殿英那狗贼是一路,我们的事其实不一定非得瞒着他呀。”
见她们父女两人说话,赵宣强便与赵宣威将方云奇扶起来,送至客房歇息。
赵宣国看着女儿脸上的焦虑忧心而又略带娇嗔的神情,微微皱起眉头道:“珍怡呀,虽然爹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有些不妥,但也实属无柰呀,必须谨慎行事!
“我们这一支人乃是大清皇族后裔,自失国之后一直隐居于此,本不想再与外界有什么瓜葛往来。
“再说现如今国家山河破碎,乱世纷扰,我更不愿招惹什么是非之事,只求在这深山之中安稳平静度日,以保全这支皇室血脉。
“一来才对得起列祖列宗,二来以备将来爱新觉罗家族复兴之用。
“我们满人如今的处境你是知道的,我们可万不能麻痹大意,因小失大啊!”
赵宣强和赵宣威安顿好方云奇后回到堂屋,见此便道:“珍怡,你阿玛说得对。我们这样对待方云奇小兄弟是有些不太仗义,但与我们谋划的大事比起来,就顾不得这些繁文缛节啦。”
妇人们已收拾好杯盘下去,小童也沏上茶来,赵氏兄弟坐下饮茶。
待小童也下去后,赵宣国继续道:“我们由大清显赫皇室退此深山荒村,原本不愿闻达于诸侯,只求苟全性命于乱世。
“可不料孙殿英那个狗贼竟然刨了我们的祖坟,所以我们才派珍怡去刺杀那狗贼,替我们爱新觉罗家族报仇!
“也要让世人看看我爱新觉罗家族虽然衰落,但也不是好惹的,可阴差阳错,却被方云奇给搅了。
“唉,莫非真是天意难违,我们爱新觉罗家族再也复兴无望啊!”
赵宣国不禁潸然泪下。
赵宣强和赵宣威也深感怆然,涕泪交流。
赵珍怡却惊恐胜于悲伤,急道:“难道爹要杀了方大哥吗?”
赵宣国拭去老泪,看着赵珍怡慈爱地道:“爹岂是良善不分、恩将仇报之人,只是这位方少侠武艺高强。
“虽然相貌丑陋,但我看他眉宇间英气勃发,又是在南京国民党高官的身边护卫,定是人中龙凤,将来前程未可限量。
“我之所以将他强行请来家中,又用计将他留下,是想派人打探一下他的底细,看能不能为我所用,说不定将来对我们有所助益呢。”
赵珍怡这下放下心来,道:“爹,你和大叔、三叔只管放心,等我养好伤后再去北平,一定提着孙殿英那狗贼的头回来,祭奠我们的先人!”
赵宣国却道:“不急,那狗贼的头我们是一定要取的,只不过在他项上再存几日罢了。眼下我们却有一件最要紧的事,必须立刻去做。”
“什么事这么急?”赵宣强和赵宣威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