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声音越发的冷厉,“可你利用月荷除去十一,目的何在?难道是蛇侯大人和陛下的指示?”
锦娘肩膀垮了下来,神情萎顿,她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竟会被他尽数看在眼里。
如果再死不承认,不用怀疑,他会拧断她的脖子,或者把她交给蛇侯处置。
死在他手上,倒也一了百了,但如果是后者,只会生不如死。
眼里慢慢蓄上泪,“我害怕。”
夜眉头微皱,放开卡在她喉间的手,退了开去。
锦娘捂着喉咙,一阵咳,无力地滑坐在地,
“一个丹红已经让你……十一会是第二个丹红,我害怕……害怕你……”
她泪滚落下来,捂了脸,泪湿了指缝,“我们那些人,只剩下你,我和丹红,而丹红又变成这般模样……我真的害怕……害怕只剩下我一个人……”
锦娘和夜、丹红是一批的死奴,她第一眼看见夜,一缕情丝就绕在了他身上,再不能自拨。
但夜和丹红是上头指定的搭档,无论长相还是功夫,丹红都远胜于她,她所有的光彩全被丹红盖去。
他无论是因为训练,还是因为其他,与丹红形影不离。
她自愧形惭,怕被他看不起,只敢远远地偷偷看他。
哪知,他们的形影不离,居然是为了掩饰丹红和清的恋情。
但无论再怎么掩饰,丹红与清的事,仍被陛下发现。
丹红由生死门的公主沦为任人发泄shòu_yù的。
夜为了给丹红脱去的身份,杀死当时最得女皇宠爱的死士,带她逃离合欢林,最终伤重被擒,受尽酷刑,险些丧命,后来答应签下生死血契,永不背叛越国,才保得他和丹红性命,重回生死门。
因为丹红的事,锦娘对夜有再多的情,也不敢有所表示,只能深藏在心里。
甚至害怕被任何人知晓。
夜固然是冷性子的人,但认识锦娘已有好些年,她对他有情,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只是不愿理会。
见她如此,想到死去的那些人,又想到如今的丹红,终是暗叹了口气,“这件事,到此为止。但以后,我不想再看到。”
说完毅然转身。
锦娘追上前,“夜,十一她会害了你的……”
“无需你操心。”夜顿了顿,不再停留,转眼间便出了小院。
锦娘疲软地靠向身边树杆,痴痴地望着已经没有人影的院门。
这么多年了,她从来都看不懂他。
他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
几道闪电如银蛇,狂舞着撕裂漆黑的夜空,雷声滚滚,大雨象塌了天一样,铺天盖地地砸在十一身上。
十一强忍着对雷电的恐惧,微躬着身子,任暴雨砸在身上,全身透湿,唇色发白,冷得瑟瑟发抖,却不理不顾,只眼睁睁地看着前方紧闭的房门。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她一动不动,仿佛要这样跪到天荒地老。
又一个霹雳划过,透过窗格雕花,将小屋照亮。
雷声震耳欲聋,静立在‘慎’字前的夜,侧脸看向窗外电光,电光中隐约能看见密雨中跪着的娇小身影。
他薄唇紧抿,慢慢垂下眼睑。
十一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跪了多久,只觉得双腿已经麻得失去知觉,身上冷得不能再冷,头也是迷糊昏沉得厉害,眼前的木门更是模糊不清。
一阵急促地踏水声,由远渐近。
十一迷糊的思绪渐渐归拢,咬了咬牙,缓缓扭头看去。
院门口,小十七顶着大雨,冲进小院,一把扯住冷雨中摇摇欲倒的十一,“你还要跪到什么时候?”
隔着漫天的雨瀑,彼此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她却能感觉到对方愤怒焦急的视线。
十一默默无语,她也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候,或许跪到死。
小十七又用力拉了一把,没能将她拉拽起来,喝道:“起来。”
十一将小十七的手慢慢抹了下去,两眼仍只看前方木门,“夜不收回命令,我不会起来,你走吧。”
身体早已经冷透,但心却渐渐泛起暖意,这样的冷雨天,他能来,这份心意,已经足够。
小十七见她不动,怒道:“横竖过红门靠的是自己,在谁手下不是训练?何必这么求他?”他一直崇拜夜,但这一次,却觉得夜冷血得过了头。
十一苦笑,如果仅为了过红门,确实在谁手下都是一样,但她要的是尊严,在这里只有夜会给他尊严。
夜即便是发现了她的弱点,也没因此嫌弃她,对她反而越加的用心。
在这里,他是除了母亲以外,让她感觉到心暖,能够信任依靠的人。
但这些话,她不能说,只能埋在心里,否则只会如同丹红一样,给他带来灾难,“你走吧。”
小十七站在雨里,瞪了她一阵,蹲下身。
一道电光闪过,总算看清了彼此的脸。
他眼睛里的怒气,还没有退去,板着的脸如同这无情的老天。
半晌,他抬起手来,却动作温柔地帮她把粘在脸上的湿发拨开,“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在这里强者为尊,不需要请求任何怜悯。”
十一凝视着他的眼,他不懂,她正是为了不作践自己,才会如此,微微一笑,“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以前是,以后也得是,所以我一定要这么做。”
她拍拍他的手,“回去吧。”
小十七定定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