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最近的举动总感到有些困惑,他觉得自己经过军事化训练的大脑似乎出了些故障。他不仅对于娶刘月如这样顺理成章的事情有些举棋不定,他也对那只乌鸦隐瞒了他找到阴差的信息,消极执行任务在他的军旅生涯中还是头一次,可他却无法违背她对梁九凤许下的决不泄密的承诺。一切反常的事情似乎都是从那个叫梁九凤的小丫头从窗户跳进自己的办公室开始的,不,或许更早一点,从她第一次在南河边叫住他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想到这里,梁九凤个性鲜明的脸就和程涛眼前的棋盘叠在了一起,她大呼小叫,她莫名其妙,她笑靥如花,她衣衫半掩。。。只要一想到她,程涛就觉得自己的心情变的有些奇怪,他装作不在乎却无法镇定,这个带着自己翻墙捉鬼的丫头最近简直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糟,而奇怪的是他竟然不讨厌。
程涛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他不能放任自己再这样下去了,他必须回到自己原定的生活中去,回到一个军人该有的生活中去。他驱散了眼前梁九凤的面庞,举起手中的象棋向那残局下了杀着。
但他的棋子却停在了半空中,他眼睛盯着棋盘说道:“焦阳,不站岗站在那里探头探脑的看什么呢。”
办公室门口果然露出焦阳的半个脑袋,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报告长官,你堂客来咯。”
程涛听了他的话微微一愣,但他很快就知道谁来了,他脸上表情毫无变化的说道:“让她进来。”
焦阳笑眯眯的指着办公室的窗户说:“她已经进克咯,长官我给你把门关上哈。”说罢相当识趣的带上了门。
程涛转头一看窗台上空空如也,但是他棋盘上的一对象却不翼而飞,他用手在棋盘上敲了一下说道:“梁九凤,你给我出来。”
他的话音一落,梁九凤的半个脑袋就从办公桌边探了出来,她光洁的额头下一双大眼睛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程涛,你很无聊吗,一个人在这里摆象棋?”
她熟悉的声音让程涛莫名觉得有些愉快,他把胳膊肘靠在办公桌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梁九凤站起身来笑着说:“找你还不容易啊,成都人是不在茶馆就在去茶馆的路上,你是不在办公室就在去办公室的路上。”
程涛听了她的话不由也笑了,他伸手挥了一下把蜘蛛赶回了房顶上,他向她伸出自己宽大的手掌说道:“拿来。”
“拿来啥子哦?”梁九凤故意跟他装糊涂道。
程涛点着棋盘说:“那对象。”
梁九凤眼睛一翻看着天花板说:“不给。”
“你拿我的棋干什么?”
梁九凤微微红了脸说道:“我今天来要带对象回去。”
程涛困惑的眯了下眼睛,但很快就明白了她的一语双关:带对象,对象。他心中不由哑然失笑了:这个小丫头调戏起自己来还真是什么招都想的出来。他想开个玩笑就这么过去,可是梁九凤的表情却丝毫不像开玩笑,她的眼睛大胆又执着的看着他,程涛在她的目光中突然有片刻的迷失,他的心中又翻腾起了那种感觉,他努力排斥却无法讨厌。
他们隔着蒙尘的阳光对视了片刻后,程涛挑了下眉毛说:“快还给我。”
梁九凤扬起下巴说:“就是不还,有本事自己来拿啊。”
“别以为我不会。”程涛猛的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向梁九凤走去,梁九凤想跑却已经被他抓住了胳膊,他把她一把拽过来抱到了办公桌上,将两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说道:“你自己拿出来还是我亲自动手找?”
梁九凤被他锁住没处可跑,只得哼了下说:“当官的欺负老百姓,小心你会火哦。”
程涛面无表情的说:“我火了也是拜你所赐,赶紧拿出来,不然我真自己动手了。”
梁九凤眼睛一转说道:“那你陪我逛该(街)去,我就还给你。”
“你来就是为这个啊,”程涛笑了下说,“不过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谈条件,赶紧给我拿出来。”
梁九凤皱着眉头说:“反正你早晚都要进我们家祖坟,你跟我逛个该都不行啊。”
“我死了是你家的死人,活着可不是你家的人,你还是等我死了拉着我的尸体去游街吧。”
梁九凤晃着程涛的胳膊说:“我也是为你好嘛,你又不是冬菇,每天窝在办公室里小心发霉哦,再说你一个人还不是无聊的在这里摆象棋,还不如跟我出去晒太阳嘛。”
程涛说道:“我纠正一下你,我摆象棋不是为了无聊,而是为了训练自己的头脑,我从来不做无聊的事情,所以闲逛这样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来找我。”
梁九凤笑笑说:“常言道,不做无聊之事,怎捱有涯之生?人生就是要好玩啊,你一点无聊的事情都不做,你这一辈子要怎么挨过去嘛。”
程涛觉得她简直满嘴歪理,这种理论他还真是第一次听,他的人生从来就是一个永不放松的竞技场,可一时他又想不出合适的反驳的话。
梁九凤继续劝道:“你在成都还没有好好逛过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