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至身边几后容华的脸上,又呆了一阵,猛的回神,一骨碌爬起来撩帘看向窗外,“这是去哪里?”
“客栈。”容华揭开另一侧车帘,一只白鸽飞入,落在他身前矮几上。
他取下鸽脚上小竹筒里的纸卷,慢慢摊开,白纸一角印着一个‘冷剑阁’所有的暗青龙纹标记,正中只写了‘成’字,再无其它。
白筱看着他手中的‘成’字,不知是什么意思,然容华与‘冷剑阁’一直有交易来往,她是知道的,南朝之事,她不便多问,放下车帘,“我们去客栈做什么?”
他听她用‘我们’二字,微微一笑,柔声道:“带你出城。”重新揭了车帘放飞白鸽,摊开手掌,手中纸笺已化成细沫随风飘散。
白筱面色顿僵硬,骤然变色,“开什么玩笑。”起身扑到门口,一把抛开车帘,这时天上还有残留的繁星,街上清静无人,马车在街巷中如箭般急驰。
“停车,放我下去。”白筱扬脸朝车夫叫道。
车夫闭口不言,头也不回,车速丝毫不减。
白筱咬咬唇,容华的人惯来训练有素,只听令于他一人,手撑着车门门框,回头对淡淡然看着她的容华叫道:“叫他停车。”
容华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本书卷,斜依了身边靠枕,悠闲的看起书,神态十分安适,她不友善的口气全然没让他神色又丝毫改变,“风荻不出今日便会知道你在‘平洲’。”
白筱倒吸了口冷气,瞳底生出寒意,“是你做的?”知道她下落的人只有小狐那一家,古越和他。
容华笑意盈然,神态依然温和,眸子深处却一片冷寒,“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如果不是事态紧张,他倒愿意在那小院里与她在住上几日。
白筱垂了眼,昨天透露了孤鹤的下落,他定然料到,她会找小狐。、
她有感觉,他不愿意她寻找莫问的下落,然她不能不找。
明知容华并无害她之心,却会认为是他用计迫她离开‘平洲’,不能有机会走啊小狐,打探莫问的下落。
所以才没加思索的说出那话,说完也是后悔,听他反问,心里像是被利刃狠狠扎了一下,一时间却不知如何回答。
车马传来马蹄的急赶声,马蹄声转眼渐近,听青儿唤道:“白筱。”
白筱双眸一亮,青儿可以帮她离开容华,寻到小狐。
听身后让你规划轻声道:“既然我在你心里不堪至此,我便不堪一回。”
白筱见识青儿赶来,将将升起的喜悦,被他冰冷的声音击得零零碎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只爬上背脊。
听他又道:“你可想知莫问的生死?”
白筱全身血液瞬间冻结住,脸色如纸一般白,转头看他,他只看手中书卷,连眼角都不瞟她一眼,那一刻,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青儿纵马奔到马车前,拦下道路,生生将容华的马车堵了下来,看着立在车门前的白筱,唤道:“白筱,你可是要出城?”
白筱艰难转过脸看着紧拽着 马缰,立在马辕边上,神色焦急的望着她的青儿,重呼出口气,点了点头,“是。”
青儿眼里闪出一抹喜色,“能否等我一等,我有一些东西,请你帮我带出去。”
白筱受他们一家子照顾,她有请求,自不会不应,也不问是什么东西,点了点头。
青儿见她脸色不太好,有些疑惑,朝车里望了望,只看见车内一方白色衣袍,“是不是,你不愿走,有人迫你?”
白筱心里绞痛,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没人迫我,风荻很快知道我在‘平洲’,这地方呆不下去了。”
青儿那晚与她一起看见风荻,虽然她隐在下层百姓中,但也不是百分百的稳妥,“只要能出得了城,离开也好。”
容华的本事,又不是她所能估计,或许当真能带她出城。
白筱苦笑了笑,“谢谢你们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
青儿左右看了看,并无他人,“你不必说谢,如果你帮我办了这事,我反倒是要谢你,你能否在哪里等我一等?”
她这话问的是白筱,倒不如说是问的车里那位。
白筱扭头看向容华,他清峻的面容仍没有多的表情,鼻子微微一酸,竟想落泪。
容华翻了一页书页,和声道:“平洲客栈天字一号房,时间不多,只得两柱香时间。”
“谢谢公子。”青儿不等白筱回应,纵马如飞的去了。
白筱轻叹了口气,撩着车帘的手软垂下来,车帘自她眼前落下。
她坐回锦垫,抱着膝盖看向他面淡似水,全无表情的脸,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