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的字符展示给他看。
长长短短的符号看的孙磊眼晕,还未问询出声,只听对方道:“甲戊见牛羊,乙己鼠猴乡,丙丁猪鸡位,壬癸兔蛇藏,庚辛逢虎马,此是贵人方。”
“朝首都去找吧,你在那边应该也有认识的人。”
虽只给了个大概的位置,可听闻这话,孙磊却险些喜极而泣。
他拉开夹在胳膊肘中的公文包,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支票,“我知道这样忒俗,但此次相见应该是最后一面,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您的谢意,请您收下这些钱。”
易夏没有推脱,接过后却也没看其上所标具体数额。
见她如此做派,孙磊心中有了赞赏。
在离开之前,他居于门边九十度鞠躬,“如果找到了乐乐,我一定为您立一个长生排位,感谢您为我们叔侄俩做的,谢谢您,真的谢谢。”
长生排位……
易夏连忙挥手,“不用这么麻烦,他所在之地乃是孤儿院,你如果真的有心,用那买排位的钱替院内孩子们买些日用品吧。”
这个时代木材极贵,能用来做牌位的木材,更可能达到几十、几百万之价。
易夏知道那个东西是唬人用的,与其花大价买个没用的东西替她祈福,倒不如用那些钱来帮助些应该帮助的人。
如此能积功德的实事,才是真正对她有益处的。
孙磊笑着应了。
易夏送他出门,刚一回到客厅,便被易妈妈给神神秘秘的拉到了沙发,“你猜那位给的支票上有多少钱?”
那位自然是指代着孙磊。
易夏眨眨眼看她,为了不扫易妈妈的兴,随口猜道:“五百万?”
易玲摇头,“再高点。”
“一千五百万。”
易玲讶异的不行,“我还以为你要猜一千万呢,怎么就突然蹦到了一千五百万?”
易夏笑而不语,“你就说对不对吧。”
易玲不住点头,“真准!”
她不知道请自家闺女帮忙的行情,但想到自己制符来卖也能轻轻松松的赚到千万,便以为这个数字乃是行价。
只是没想到今儿来的那位看上去邋里邋遢的,居然能拿出这么多钱。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半小时后,她眼中那位不可貌相之人,已然踏上飞往首都的航班。
出发之前,孙磊将胡子剃光,头发剪成圆寸,耳朵上的耳钉以及脖上的大金链子全部摘空,力图以最好的面貌,去跟自己那自出生起就没有见过面的小侄子相认。
青年时期,他最大的理想就是成为一名军官,为了实现这个理想,未等到高中毕业,他便参与了征兵,并于同年顺利成为了一名应召入伍的新兵蛋子,奔跑、受训、演戏、对战……四年的训练,他成功荣升到了上士一衔,以这样的晋升速度来看,他无疑是很优秀的。
可许是应了一句老话,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
他的休假时间极少,入伍后的两年,因着操心同班内务,更是几乎不回家里去,只在兄嫂思念他时,才会驱车来到这千里之外的兵营与他见上一面。
在这种种原因以及巧合之下,说句让人啼笑皆非的,他其实从不知晓自己还有一个外甥在这世上。
他以前都在想什么啊!
三个小时的飞行,飞机成功降临在了首都机场。
从机场出去,孙磊一眼就看到了那书写着欢迎词的接机牌。
他走上前去,当先就出口问道:“找到了吗?”
对面之人点头,“首都的十二家正规挂牌孤儿院我们都查过了,其中符合年龄,并且被叫做唐乐的孩子有五名,您看您是先歇歇,还是立马就动身去见那些孩子?”
孙磊想也不想的就选择了第二个方案。
可不知老天爷是否在跟他作对,跨了两个区,连见了三人,他都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那个人。他相信亲属之间有心电感应,那些孩子他一看就知道,他们绝不是自己的小侄儿唐乐。
正在搓揉着太阳穴,车又停住了。
“部长,这家是我先前介绍过的向天歌儿童福利院,因着是私营性质,所以条件比之前面的那几所显得有些差。”
孙磊朝外瞄了一眼,只觉心情有些沉重。
肮脏的外墙,坑坑洼洼的路段,再加上沿途两岸有着不少蔬菜瓜果的叫卖摊贩,瞬间就让人判断出了此处的位置——原来是城中村啊!
目光扫向手下指着的孤儿院位置,他的心不由再次沉了沉。
这所孤儿院从外面来看,真是极难看出它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他无比的恳切,自家的小侄儿不要生活在这里。
然而生活总爱跟人开操蛋的玩笑。
待‘院长妈妈’把他要求见的那位唐乐小朋友带过来时,孙磊的眼眶瞬间红了。
“叔叔你好,我叫唐乐,院长妈妈说,你们要是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也可以叫我糖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