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骑在那匹照雪乌骓上,这心气别提多高了。回头看看,方通与方春虎两个赶着大车。那一箱子税银老老实实的窝在车头上,再也跑不了。
毛寡妇抽抽搭搭,殷虎却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笼中的阶下囚又有什么威风好言?杨凡轻蔑的一笑,忽然见到方秋月脸上一阵红晕。
杨凡有意缓下来,等方秋月的坐骑跟上来。两人并辔而行,方秋月只红着脸不说话。
杨凡故意板着脸叹了口气,也不说话。
方秋月红了脸道:“杨大哥,这次可真是谢谢你了!”见杨凡不说话,又道:“杨大哥平白无故的叹气,可是有什么忧愁?”
杨凡又叹了口气,道:“可不是,我在回想这几次见你!第一次次救了你,我得罪了衙门中有名的恶人,如今他天天日日要算计怎么害我;第二次碰上你,是我一时心软,允许你们用我的名字做招牌,差点给我惹来杀身大祸;第三次见你倒还平安;这第四次见你,又差点坏菜,和你一起死在这殷虎的手上!”
他低头看看方秋月,只见方秋月一张脸涨得红红的,两滴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两转,落在胀鼓鼓的胸脯上,杨凡哈哈笑道:“我就是想啊,这么漂亮的大姑娘,要是每次见面朝我笑一笑,莫说有惊无险,便真是的赴汤蹈火,那也是值得的!”
方秋月身子一扭,羞道:“杨大哥,你又来逗我,我不理你了!”回马便走,脸上却露出了微笑。
杨凡见这丫头一张俏脸上犹自挂着泪滴,当真是娇俏无边,心头也忍不住一荡。
方通哈哈一笑,招呼方秋月与他换了位子。那方秋月跳上车头,提鞭在手,打一个响鞭,驾车竟然也驾得不错。
杨凡见她这几下动作干净利落,浑不似刚才那副少女娇羞的模样,只觉这女孩儿如同深秋里的露水,清澈而又微凉,让人看了直爽快到心里了。
他这里愣神,不提防方通已飞身上马,赶了上来。
方通抱拳道:“老汉当初一见杨班头,便是杨班头并非寻常人!这一番见你审那两头肥猪,实在是叹为观止!”
杨凡对这干瘪的老头子可没什么兴趣,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心中却一直想着那毛信所言,暗暗思忖,看看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漏洞。
方通见他不说话,伸手从怀中取出个一封银子来,道:“这两三个月幸赖杨班头大名,老汉也不是个不知好歹的。这五十两银子权当请杨班头喝茶!”
杨凡伸手接过,皱眉道:“看来毛家庄的人抓了你们倒也不冤,这卖些药酒能有多少利钱?不过两三个月功夫,便能分我五十两银子!看来定是假酒!”
方通嘿嘿笑了两声。
杨凡一摇头道:“以后这杨班头三个字可不能给你们用了,不然真是弄出了人命官司,那可大大的不划算!”
方通赔笑道:“班头有所不知,要说我们方家这十全大补酒,那绝非浪得虚名,确是有效的!”
杨凡哼了一声道:“信你才怪!”
方通指天为誓道:“老汉若是说谎,天打五雷轰!”他一语未毕,天上竟然真的滚过一阵闷雷,吓得这老头子一缩脑袋。
杨凡笑道:“还敢再说?”
方通道:“这药酒的方子乃是我们方家祖传的,要炮制这药酒,少不得虎骨、灵芝、百年人参这几味药。因此价格那是贵得很,至于咱们平常在大街上贩卖的嘛,嘿嘿,那也不过是普通的村酿,加点便宜的补药,没什么大用,可也吃不死人的!”
杨凡奇道:“这么说你们这药酒真能补肾壮阳?”
方通坏笑道:“班头若是不信时,今晚便请你饮上一杯,只是杨班头本已极是雄壮,再加上我这十全大补酒,要多叫几个姐儿来才成!”
杨凡那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如今这驴子的外号已经很难洗掉,再来两杯药酒?这岂不要弄出人命来?
方通叹了口气,道:“老汉一家三口全赖几次救护,既然杨班头不肯再将名号借给老汉使用,咱们也只好再入江湖,我这儿子虽然粗鲁,倒也有一身的武艺,只是可怜了我这女儿!”说着挤出来几滴眼泪。
杨凡听他这般说,忽然心里一动,双腿一夹胯下马,低声对方通道:“跟上来!”那方通是个老江湖,虽不知杨凡有什么用意,也拍马追赶。
两人直跑出一箭之地,杨凡在勒马缓行,方通左右看看,道:“杨班头有什么话只管吩咐!”
杨凡想了想,道:“我倒有个主意,虽然没多少进项,也好过你们流落江湖,这秋月姑娘也有个安定的住处。不知道你可愿意吗?”
方通大喜道:“若真如此,老汉情愿将秋月许配给杨班头!”
杨凡脸一红,呸一声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如今我虽名义上是快班的班头,实则是光杆司令一个,手下听话的人只有一个,没事还好,若真要抓差办案,手里还真少了几个得力的人手!不知道你们父子可愿意吗?”
方通只道杨凡要与他合伙卖药酒,不想杨凡说出这些话来。要知道衙役虽是贱役,每年的工食银也没多少,可却能雁过拔毛,任是铁石落到手中,也要挤出二两香油来。谁还靠那几两工食银过日子?因此要做衙役,没个几十两上下打点却也不行。
他满脸狐疑,低声道:“好自然是好的,却不知要用多少银子打点?”
杨凡哈哈笑道:“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