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嗔见他这般模样,唯恐他要后悔,忙捉了杨凡一只左手在那灯光下照看。
杨凡见他眉头紧蹙,嘿嘿笑道:“我这手相倒也不必劳烦你看,连我自己也早就知道了,想必是一条穷命!”
那胡嗔摇头道:“奇哉怪也,杨三哥这手相实在怪得很呐!”
杨凡知他要开启忽悠模式,但听他说的有趣,也忍不住要听上一听。
胡嗔闭目半晌,忽然睁开眼睛道:“请问杨三哥今年贵庚!”
杨凡一愣,穿越前他是个二十三岁的小混混,穿越过来后这身体的主人却只有二十岁,今年十九明年十八,杨凡觉得自己该去做广告。
如今他一想到这些事情就头大,只好含混答道:“大概二十一二三岁!”
胡嗔摇头道:“杨三哥这手相怪得很,贫道自来开口直断,还望杨三哥不要怪罪!”又道:“从杨三哥这手相上来看,分明是个早亡之象,阳寿不过二十,怪就怪在旁边一路直起,是说杨三哥这一条命从二十三岁又重新开始,从卦象上来说,这绝无可能!”
“妈的,还真挺准!”杨凡心里暗暗说。他点点头,道:“你再看仔细点!”
胡嗔忽然两眼一眯,低声道:“老道听说数日前杨三哥等人奉命去迎迓新老爷上任,这事可是有的?”
杨凡点点头。
胡嗔道:“老道有一事不明,据传当日山贼十余人俱死在新老爷董大人动手,可以贫道所见所闻,那董大人实在不像个有此本领的。当日去迎迓的衙役共有十余人,却只有杨三哥一人幸免于难,只是以贫道所知,杨三哥似乎也没这个本事,这其中有什么关窍,杨三哥方便不方便透露一点?”
妈的,这老道好狡猾,杨凡又想起了那个跪在寒风中的死胖子,这要是搁在穿越前,不说给弄个公务员编制,起码也给一面“见义勇为”的大旗,电视台再报道报道,那不一大堆爱慕英雄的怀春小少女投怀送抱吗?
如今可倒好,自从进了县城,杨凡连董县令的面也再没见过,就算路上遇到黄师爷,那厮也是冷着一副面孔。
每次想起黄师爷那张脸,杨凡就会觉得冷,老觉得这小子是个不怀好意的。他不由打了个哆嗦。对啊!以前看过的电视里不是有那么句台词:只有死人最能保守秘密!想起自己一被抬回县里就给送到宋大夫那医病,杨凡不由脊梁杆子直冒冷气。
想到这,杨凡不接胡老道的话头,道:“胡打听什么,好好算卦!”
胡嗔嘻嘻一笑,又看了看杨凡的手掌,道:“杨大哥这命相还真是怪的可以,明明是个早亡之象,偏偏能享长寿;明明是个沉沦下僚之象,偏偏命里富贵无比;命中本无妻,偏偏桃花朵朵开,美女投怀自然来!怪哉!怪哉!”
杨凡摆摆手:“得了,这我也会,我看你命中该有一劫,迟早得死!不就是一文钱吗?不值当你这么玩命的吹!”
胡嗔摇头道:“有道是大神不可畏,小钱不可轻。老道说了买一送二,现在就请杨三哥与我走一趟!”
也不管杨凡跟没跟上来,这老道手捏着一文钱,欢天喜地的在前面跑,连门也不关。
杨凡瞧得有趣,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关在小黑屋里睡觉,无聊得很,便跟在那老道身后。
那老道出了庙门往北而去,在黑暗的巷子中三绕两绕,将杨凡绕了个迷迷糊糊,分不清东南西北,正在这当口,那老道来到一户人家门前,举手啪啪啪敲了一声,一人探头出来,见了这老道,笑道:“你这老道又偷了香火钱来翻本!”
胡老道也不理那人,回头扯了杨凡进了屋子。
屋子里灯光耀眼,人声嘈杂,当中摆了十数个大桌子,桌旁围满各色人等,原来是个赌场。
胡老道手里捏了那一文钱,站在门口,左看看右看看。
杨凡凑过去,盯着那胡老道,道:“你不是真要拿这一文钱去赌吧?”
胡老道居然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可不要小瞧了这一文钱!古语有云:‘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可见一文钱也是可贵的!”他两眼梭巡,到处乱看,忽然看到一张赌桌旁坐着一个中年胖子,衣着华贵,正也东张西望。
胡嗔喜道:“今晚就靠你了!”正想上前,却一把给杨凡拉住。
杨凡道:“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胡嗔道:“不怕告诉你,今晚有了你这一文钱,包赢!”眼见杨凡不信,嘿嘿一笑,拿了那一文钱,踱到那胖子身边。
那一桌赌的是大小点,庄家见有人聚拢,便招呼着开赌。胡嗔见那胖子押了个大,便将那一文钱押在小上。
旁人见他只有区区一文钱,莫不讪笑。胡嗔却毫不介意,待得结果出来,竟然真的中了。
杨凡站在他身后,也不见他有什么诀窍,只是那胖子押大,他便押小。十回中倒有七八回是赢了的,手上已有一百多文铜钱。
不过赌了片刻,那胖子已然输了几十两银子,眼见胡嗔总是和他作对,气得吹胡子瞪眼,干脆换了一桌。
胡嗔也不着急,眯缝着小眼睛到处看看,这个桌子上押两注,又跑到那个桌子上赌大小。
这一番胡老道竟然连赢了十余次。杨凡见他这钱来的容易,心中忍不住羡慕,将那老道生拉硬扯到墙角,哀求道:“我这一文香火钱你是收了,好歹教我点本领?”
那老道得意道:“好,我教你一个乖,你只道我今晚带你进了赌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