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以轩的解释合情合理，所以即便顾笑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但又不得不相信。

辛峰最终还是错开了与她对视的目光，继续和兄弟们说笑成一片，顾笑笑却咬了咬唇，转身就想过去找他。

“顾笑笑！”康以轩一把拉住她，“这种时候你不应该待在自己老公身边的吗？又想跑去哪儿！”

“康以轩，你放开我，我得去问清楚！”顾笑笑挣扎着，眼神死盯着辛峰的方向，“你刚才没看到吗？那盒子里装的是海洋之星！这么大的事儿居然全都瞒着我……不行，我一定得去问个清楚！”

康以轩就是不松手，嚷嚷着：“怎么就海洋之星了？没了那条链子还不是一堆破钻石……”

“什么破钻石！”顾笑笑突如其来的大喊令后台瞬间安静下来，她转身瞪着康以轩，“康以轩！你难道不知道就为了你们家那堆破钻石，我差点就被革职了！差一点就连警察都没法做了！是，在你眼里可能是破钻石，但对我来说它就是我的命！”

康以轩的表情渐渐冷了下来，手却攥得死紧：“所以你的意思是，辛峰救了你的命，而我为你做的一切就只不过是一场闹剧？”

顾笑笑皱眉：“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你自己瞎比喻什么……”

“够了！”康以轩重重搁下奖杯，一把甩开她的手，“不用说了，顾笑笑，我有耳朵，我听得很明白！”

事情突然发生到这个地步，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

“姐夫，有什么话好好说，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啊，你看海洋之星找到了，头儿又刚复职，今天还是她的生日……”二子高喊着跑到康以轩身边，踮起脚压低声音凑近了劝架，“姐夫，你就少说两句让着她点，女人嘛，难免……”

“女人？她也算是女人？”康以轩冷笑一声。

“康以轩，你别太过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自己老公否定性别，顾笑笑实在有些拉不下面子来，更何况这里头大部分还是她的下属，这让她以后还怎么混？

“我过分？”康以轩大步走到她面前，指着舞台的方向说，“顾笑笑，你看清楚了！为了你我花了多少力气？我康以轩这辈子就没为女人做过这种事！是，你是我老婆，我做这些没话说！哪个女人不会被那种场面感动？哪个女人会在自己生日的当天满脑子还想着工作、想着别的男人！”

康以轩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伸出的手突然一改方向，指向了站在人群最后默默无声的辛峰。

顾笑笑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康以轩，你最好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别给我犯浑！”

“是，我就是犯浑怎么了？顾笑笑，我喜欢你喜欢到已经神志不清了！我特么就是见不得你眼里有那家伙存在！”康以轩突然跟发了疯一样吼了起来，“钻石找回来让你很感动吧？感动到可以忽视掉我做的一切，一心想着立刻跑去他身边？！”

“这不是感动不感动的问题！”顾笑笑深吸一口气，试图冷静下来与他沟通，“康以轩，你今晚为我做了这么多，我的确很开心，也很感动。但他们！”

顾笑笑指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兄弟们：“是他们的默默付出才让我洗脱嫌疑，有资格重新穿上警服。我会着急，是因为我急着想知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知道大家为我所做的一切努力！正因为我是一名警察，所以我更明白这案子其中的艰难和不易，我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去坐享其成这样的成果，你明不明白？我想要参与其中，我想要立刻知道所有的真相，这有什么不对？为什么非要把所有事都扯到感情问题上去，康以轩，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对，你永远都对。”康以轩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清冷，“在背后默默付出的人才更成熟，也更有资格得到你的关注。顾笑笑，想去就去吧，反正你并不在乎我的想法，从来都不在乎，不是吗？”

康以轩没有等顾笑笑回答就转身离开了后台，他的问题不需要答案，因为原本就不是疑问句。

如果说刚才的场面是难堪的，那现在就是尴尬，无以复加的尴尬。

一屋子人围着顾笑笑，却又不敢太过靠近，只能站成一个大大的半圆形，看着她抱头坐在化妆椅里。没一个人知道该如何开口劝慰，虽然吵架的内容和他们多少有点关系，但怎么看这都是人小两口自己的事，谁又有资格说三道四？而分局长更是不知何时就已经开溜了，幸好他不在，否则问题非得从家庭矛盾上升到政.治层面上去。

为了打破僵局，被众人推到最前面的二子看了看顾笑笑，又扭头看了看自始至终保持沉默的辛峰，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叹了口气：“散了散了，兄弟们，去下一场了！”

刑侦二队的队员们面面相觑，同时“啊”了一声，开始推攘着往外走。

“头儿，你要不要一起来放松一下？”临出门前，二子做了最后一次努力。

顾笑笑沉默着摆了摆手，连头都没有抬。

后台的门被关上，也不知是谁和主办方打了招呼，外头的典礼早就结束了，却没有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对不起，把你的生日弄成这样。”辛峰慢慢走近，蹲下身轻轻拍了拍顾笑笑的肩头，“笑笑，把问题憋在心里不是个好办法，或者……我陪你去喝一杯？”

顾笑笑没有吭声，许久之后才重重吸了口气，抬头看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