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盟每一个人来神女峰的原因各不相同,或是父辈本就是翼盟之人,这一类算是土生土长的翼盟人。
但也有一少部分是遭遇了巨大的悲痛后成为翼盟的一份子、并开始在这里生根发芽的人。
翼盟不养闲人。除了白发苍苍的老人,神女城的孩童从五岁起便会进童子堂学一种技能。翼盟包括女子在内,每个人都起码掌握一种技能。
或医毒、或机关、或功夫、或经商、或易容.......
对那些后来加入翼盟的人,他们在神女城的生活与在陆地时完全不同。
在翼盟,人们的生活安定富足,不用担惊受怕,也没有人会被欺压。他们每一个人用自己的双手创造财富,换取衣食住行。
因此,翼盟之人对他们的盟主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感激爱戴之情。
只是,以往除了几位堂主,几乎没人有近距离接触盟主的机会,甚至见过盟主真容的人也没有几个。
但近半个月来,很多人都见到了从来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祗一般的盟主取下了黄金面具。
风姿卓越、俊美非凡的男子拉着那个身材高挑、面如娇花的女子,真真是一对儿天造地设的璧人。
只是,风姿卓越的盟主好看是好看,就是气场太冷,那双幽深的双眸如利剑般寒冷,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近日前方频频传来捷报,翼盟几乎拿下了整个福建。
今日盟主成了亲,这意味着,翼盟有了主母,而且这位主母据说还是一位相当和善亲切的人。
往后天下有了这样贤明睿智的主子,是天下万民之福!
神女城几乎所有人都兴高采烈的忙碌着,唯有墨池哈欠连天、无可奈何。
不是说一切从简吗?那为什么还三更天就把她叫起来?为什么坐在梳妆台上已经快两个时辰,连妆容也没有画好?
外面院子里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院外的锣鼓喧天和戏曲连连又是怎么回事儿?明显是在院外的露天广场上搭了戏台子啊!这还叫一切从简?
“吟冬,还得多久啊?”她又打了一个哈欠,无奈的看着正在给她上装的吟冬。
“娘子别动,再上点儿唇脂就好了!”吟冬一向比较严肃的脸上难得的一直露着微笑。
点好唇脂,又插上一只点翠,穿上喜服,墨池喝了些粥,又勉强眯着一会儿,吟冬便叫醒了她。原来安亦池带着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院外。
与传统的婚礼不同,今日迎亲免了很多环节,毕竟,没有人敢拦着安亦池要喜钱和催妆诗才放他进来。
安亦池进门,喜娘已经背起了墨池,她看见安亦池,半点没有做了新嫁娘的娇羞,打了个哈欠,有些不耐的皱眉道:
“不是一切从简吗?怎么还这么折腾啊?还要走什么流程啊,我好困的。”
安亦池的嘴角抽了抽,被一身鲜红喜服衬托的有了一丝凡间气息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他大步走到墨池身边,对喜娘道:“交给我吧!”
喜娘本想说这与规矩不符,但看着自家主子俊美却冰冷的脸,到底咽下要说的话,轻轻放下了主母。
墨池晕晕乎乎被安亦池打横抱起来,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屋子里还有两个喜娘和四五个婢女。
门外也站着木松木橡木梧等一溜儿整整齐齐的迎亲队伍,她顿时羞红了脸,挣扎着想要下来:
“哎呀,你怎么这样儿啊.......”
安亦池搂紧了些,墨池没能从她怀里跳下来,干脆低头埋进了他的胸口,眼不见心不乱。
安亦池双眸扫一眼身边的婢女婆子,只见他的属下们个个规矩的低着头,没有人抬眼乱看。这才一言不发抱着墨池往外走。
喜堂就设在安亦池的韶涵阁,离墨若璧夫妇所住的流云苑不过两柱香的路程。
安亦池今日特地没有骑马,出了门,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抱着把脸埋在他怀里当鹌鹑的墨池,大步踏上了一直铺到韶涵阁门口的红毯。
他身后跟着整整齐齐装扮一新、各有特点的木松、木柳、木杨、木梧、木橡、木枫六木卫,在一路烟花喜乐随行,翼盟之人沿路祝福声中,到了韶涵阁门口。
安亦池放下墨池。安闻玉打扮的像菩萨座前的玉女般灵动,伸出小手歪着头对墨池道:“三婶婶,这下我可以这样叫你了吧!”
墨池众目睽睽之下又红了脸,一声不吭的拉住安闻玉的手,安闻玉笑嘻嘻的扶着她踏过火盆,安亦池紧紧站在她身侧,进了院门。
韶涵苑里坐满了男男女女的宾客,他们都是翼盟各个分堂堂主和遍布咱各处联络点的掌柜,看见安亦池快要进院门,所有人整整齐齐的站起来,二三百人的院子,竟然连桌椅推动的声音也没有一丝。
安亦池和墨池进了院门,所有人单膝跪地,拱手齐声说一句:“恭迎盟主、恭迎主母!”
墨池又红了脸,被这么多人称一声主母,实在让她极不适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