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林致在替她说好话吗,求钟闵不要伤害她吗?章一摇头,没用的,钟闵根本是个恶魔。
你听这个恶魔在说:“我不需要那个世上大多数人都有的东西。人们口口声声说良心,爱上的,往往却是没有良心的,这多可笑。”
“你替那个小东西说话,她就会感激你?你错了,她也是没有良心的,她比任何人都懂如何去伤害一个人,就用她那无知无识,没心没肺的天真。你爱她,不恰恰因为她这一点?”
林致的脸白了一分。
“你那样爱晋川,他可有你要的良心?”
钟闵给林致致命一击,他惨白了脸,往后退了一步。
章一冲下楼,小母鸡一样护住林致,冲钟闵大喊:“你住嘴!”小脸煞白,嘴唇颤抖,指节捏得发白。
谁都没有料到她会出现。钟闵平静地看着她:“你都听到了?”
“不错,你这个恶魔”,章一胸口剧烈起伏,“你凭什么这么说林大哥,凭什么在这里大谈你那些荒谬的理论,用你扭曲的眼光来看待别人。根本是你没有心,你根本不懂得人类的情感与道德,你对我做的那些事,难得就不觉得可耻吗?你就不担心被人知道吗?”
钟闵说:“恰恰相反,我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跟我的关系,那样就不会再有对你存歪心思的人出现了。”
章一气得眼前发黑,浑身颤抖,声音尖锐,“你肮脏!你无耻!”可怜的小人搜刮了自己的所有词汇,找出两个最恶劣的词,闭上眼,眼泪滚出一串。林致扶住了她的肩膀,“如果爱她护她被你说成是歪心思,那么你对她满脑yù_wàng又是什么?”
钟闵看着林致放在章一肩上的手,说:“她是我的。”
第一次,钟闵这样坦露自己的占有欲,林致呆了一呆。章一的声音尖细而冷硬,如钢丝般穿透人的鼓膜,“你胡说!你血口喷人!”她的词汇实在有限,有些口不择言了,“你,你不要脸!”
林致稳住她,对钟闵说:“她不属于任何人。你没有她的监护权,你这是非法拘禁,是伤害,违反公民法和未成年人保护法。钟,你太残忍,太让我失望,我不能让你再伤害她,我要带走她,如果她愿意。”
钟闵只是冷笑。
林致站到章一身边,柔声问:“章一,你愿意吗,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会伤害你的人。”
章一的眼泪静静淌满了脸,钟闵的话回荡在耳边:“她也是没有良心的,她比任何人都懂如何去伤害一个人。”她看着林致,这个漂亮的,无所作为的,轻佻的富家公子,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诚恳,他的眼里写满期待,长睫毛不住颤抖——他在紧张。她要证明,她不会伤害一个爱她的人。她握住了林致的手,然后面对钟闵。
钟闵只看向林致,“你真不计后果?”
林致说:“我一生注定要做许多后悔的事,但绝不包括这一件。”
“好得很”,钟闵说,“带她走吧。”此时他才看向章一,章一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掌心生满了汗,隔着眼角的泪,她看到光圈一个又一个往他身上重叠,看不清了,她狠狠眨了下眼,他与他的影子似乎已生在那里。可他方才向上勾起唇角,分明叫得一声“章一……”——原是幻觉。
“对不起。”林致说完,带着章一离开。
林致一路上都在偷偷观察章一的脸色,她只是安安静静窝在座位里,像尊小小的石膏像,直到他熄火才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我们到了吗?”
“嗯。”林致替她解开安全带,“下车吧。”
他们上了楼,公寓选址本就是闹中取静,此时似认生,愈显得静了。章一环视四周,问:“你就住在这里?”活像精品公寓的样板间,布局太过精美,反没有一点可住人的地方。
林致伸一根手指在茶几上一抹,拿起来看了看,“我很少过来,上一次住这里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其他人甚至不知道我有这么一处地方。”
“嘎?”
总觉得她一头雾水的样子非常可爱,林致拿刚刚那根手指刮刮她鼻子,“狡兔三窟,懂吗?”
章一拍掉他的手,眼里闪闪有光,“这个典故我懂。孟尝君的门客对他说:‘狡猾的兔子要有三个洞,才能免遭死患。’后来果真让他垫着高枕头当宰相。”
“喜欢历史故事?”
“是故事就爱看。”
林致笑着点头,哪有孩子不爱故事的。“去看看缺什么,我马上去买。”
章一快活地在数个房间里穿了一遍,苦着脸站在林致面前,“你打算把哪一间做我的房间?”公寓不过百来坪,分明只有一间卧室。
林致原形毕露,“哪里还用分,你当然是住我的房间了。”
“林大哥,请你不要开这种玩笑”章一说,“否则我想我是只有出去的了。”
“我没有开玩笑,你爱住哪间住哪间,这小窟从此姓章不姓林,我今晚可是要回家的,在此之前还要从你原来的地方要回你的东西。”
今晚林致送给章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