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我们交谈的兴致都很淡,容貌已经毁去,再纠结也没有用。未来的路要怎么走,已经勿需犹豫,强大,才能自保,才能报仇,才能在这危险重重的世界,找到自己安然生活的幸福港湾。
云菲和丹丹的伤口,都已经渐渐愈合,毕竟,云菲是冰系法修士,可以给自己疗伤。只是,那交错纵横的伤痕,却永远的留在了脸上。
她和丹丹,已经不再美丽,甚至,可以说非常丑陋。不过对比我没有了一边耳朵,头皮焦烂,更加惨不忍睹的面容,她们俩反而显得比较正常。
两女靠在我的腿上,仰望着天空,沉默中,我仿佛听见她们的心,在滴血。
我们决定去中洲,那片人类最为繁华的故旧之地,只有在那里,才有可能进阶到法圣法神,而我噬灵的问题,也许只有在那里,才能找到解决的答案。
我们上岸的地方,离中部沙漠边城非常近,只是,不约而同的,我们绕过了那一片伤心之地,没有人提出要回去看看。
不管心敏以后会怎样,从她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我们再也无能为力了。
事实上,没有实力,再多的哀求又有什么用处呢?云菲她们耍尽手段拖延时间,又有什么用处呢?最终的结果,其实早就注定了。
我们从荒漠中穿行而过,二十多天之后,才再次回到了人类城市,这里,是离我们的目标城市——清河城二十八万公里的下野城。
为什么目标选择清河城呢?因为那里有芳姐的冒险队,她曾经去过中洲,我们想问问她,愿不愿意穿越原林去中洲。
“子城,你的脸怎么又流血了?快来,我帮你祭放个冰镇。”当我们住入休整的宾馆,云菲第二次发现我脸上的异状。
我摇摇头,无所谓的说:“没事,可能不小心抓破了。”
她一边祭放法术,一边有点怀疑地问我:“怎么回事呀?怎么每次都抓破这么多?”
我“哼哼”着,用“不知道”敷衍了过去。
是的,那是我故意抓破的。气脉已经越来越强劲了,它在修复我的伤势。头皮已经好了,头发也长了出来。
这些,云菲和丹丹都还能够接受。可是,如果,她们发现我的耳朵也能重新长出来,脸上也不会留下伤痕,那会怎么想呢?
我说过我要陪着她们一起丑的。这也是眼下,我能够告慰自己内心的唯一一件事情了。
丹丹沉默了很多,对于容貌,她比云菲要在意一些,始终难以释怀。或许,云菲也只不说吧,谁能忍受一夜之间,从花季少女突变成丑陋恶妇呢?
如果不是必要,我们都不会去逛街,谁也不喜欢别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
我们来这里,是想再买一只鸥灵鸟。云菲身上有一张晶石卡,是她们这六年多赚到的钱,有三十多万晶石,也是当初她要丹丹、心敏她们去拿的行李。
心敏的名字,已经成为我们三个人之间的禁忌,渐渐地,我们谁也不愿再想起她。
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我们不够强大。
只是,她终究离开了我们的世界,再回首前事,所有的幸福记忆都化为了伤痛,就像掩盖在心口的旧伤疤,只要掀开,就会鲜血淋漓。
“子城哥,你靠菲儿姐近一点。”丹丹温柔的声音响在耳边。我点了点头,侧过身让她睡到我身旁。她最近有了一个新发现,靠着我睡,第二天就更容易奉养元灵。于是,现在我每天都被两女夹在中间睡。
我看过一些小说,描述和女孩子睡觉,会怎样怎样快乐舒适。我倒是没有这感觉,不过温馨中,也体味出一份宁静与安详,更有一种与她们亲密无间的幸福感受。渐渐的,我也喜欢上了这种睡眠方式。
云菲有时会用一种怪怪的目光看着我,好像想要对我说点什么,只是却一直没有开口。
无所谓了,对我来说,她们已经成为我人生不可切割的一部分。不管云菲有什么隐藏的秘密,她愿意告诉我的时候,肯定会和我说的。
夜渐渐深沉,丹丹在梦讫中轻语:“又可以飞了。”然后抱紧了我的手臂。
我微微一笑,开始了新的十二功修行。
我们没有能够在清河城碰到芳姐的冒险队,等待了二十天无果之后。我们驾着欧灵鸟,回到我熟悉的家乡。
我们,将从这里出发,前往中洲,跨越一百零八万公里的原林,寻找我们新的修行之路。
父母的修为,仍然停留在学徒级,分别十年,他们已经渐显老态。弟弟妹妹们也长大了,除了最小的弟弟子刚,其他的都懂事了很多。只是因为我恐怖的面容,他们都不太敢亲近我,话语之间,更多的是陌生与客套。时光的交错,让我仿佛变成了这家中的过客。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修士无尽的悲哀吧?为了强大,我们失去的太多太多。
丹丹的家乡,离这里不到三万公里,她却根本没有回家的意思。我和云菲都知道这是为什么,也没有向她提起。衣锦还乡尚且有可能近乡情怯,我们这算什么?落泊归来?
六年前我们的书信都平安寄达,云菲和丹丹这几年也常会书信联系,家里都认为她们在继续修行,也为她们能够有地火荧虫的际遇而高兴,以她们报喜不报忧的性格,想来都不会太过担心。
从东洲去往中洲,直线距离一百零八万公里,听起来不算远,以欧灵鸟一百一十公里的步进,每天飞二十个小时,就是二